两个时辰后,他和何万江拿着九十两银子离开了当铺,直奔县衙,至于抬箱子的门房和丫鬟,自行回到何家。
这次父子俩没有进去。
而是猫在县衙外的角落里等着。
等到官差下了值,他们才走上前去,并以请客的名义,把十位官差带到了附近的酒楼。
加上父子俩,共十二个人,坐了两桌,每桌都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菜,酒更是管够。
如此大手笔,官差的笑容都真切了许多。
没一会,他们就称兄道弟起来,吃饱喝足后,何山虎总算套出了话。
原来是知县大人亲自下令要严刑拷问的。
不问还好,一问,何山虎的身子都瘫软了。
知县大人都插手了,他还怎么救?
如何救?
完了,全都完了。
直到官差们吃完准备离开,他方回过神来,何山虎战栗着从荷包里取出银子,每人给了五两,以求他们对自家孙儿手下留情。
官差敷衍着答应了。
等他们走后,何山虎也带着儿子离开了。
剩下的四十两,全部付了饭钱。
竟然连一个铜板都没有剩余。
“爹,祖父,夫君他怎么样了?救出来没?”才走到家门口,就看到万氏焦急的候在门外,见他们回来,她提着裙子,小跑过来,对着两人询问道。
“救不出来了,知县大人亲自下令要严处,官差也是听令行事,没有办法。听说,下午那会,又有人去县衙状告褚威,说是自家孩子闻了尸油蜡烛后,就中了邪般发起高烧,你说说,这孩子好端端的瞎弄什么破蜡烛,就好好的卖之前的蜡烛不行吗?这下好了,栽进去了,哎!”
何万江烦躁的甩了甩头。
他昨晚本就没睡好。
一早回来,是想着再睡个回笼觉。
谁知半路遇到儿子被捉。
忙碌一天不说,方才又陪那些官差喝了许多酒,他浑身散发着酒气,又困又累。
“下午我让你把嫁妆拿出来卖掉,去救褚威,你不肯,现在又何必问那么多!他可是你的夫!褚威要是出事,你也好过不了!早知道你是这种人,当初我就不该同意褚威迎娶你!嫁到何家这么久,连个蛋都没生下,还吝啬的很,分文不掏,怎么,你想跟银子过一辈子?那我先代替褚威休了你!”
何山虎酒气上了头,他指着万氏。
将心中的不满统统说了出来。
“祖父,我没有,是夫君把我嫁妆都拿走了,那些蜡烛,都是,都是拿我嫁妆买的,足足三百多两呢!”
万氏委屈的不行。
下午她正在屋子里绣帕子。
祖父就突然闯进来了。
要求她拿出嫁妆去救褚威,万氏对此事一无所知,又曾被夫君警告过,让她不要将此事告诉给任何人,以至于她都不敢跟祖父说嫁妆早就拿给夫君了。
这才让何山虎误会。
认为万氏是存心不愿交出嫁妆。
“好啊,你们小两口瞒着我干了这么大的事!我就说嘛,褚威哪来的银子去买尸油蜡烛,原来都是你害的!你这个扫把星!”
何山虎心里的怒气没处可撒。
听到是万氏出了钱,才害的他孙儿去进那劳什子的尸油蜡烛。
便把气都撒在了万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