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众瞩目、纷纷扰扰了许多天的九宫山斗剑,终究还是在这一天的黄昏时分,落下了帷幕。这时,秦枫正站在白鹤洞前面的山崖边上,望着前方不断舒展的云海,心中感慨万千。受师父遗命,重振截教以来,秦枫兢兢业业的苦心经营了那么久,今日总算是一举击败了阐教,收获了无数的赞誉。身后,白鹤洞内外,到处都在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准备来一场盛大的筵席,庆贺今日的大胜。取得九宫山斗剑的胜利后,不仅这座仙山,已归截教所有,像赵公明、吕岳、龟灵圣母,甚至是骊山老母,似乎都已对秦枫心服口服,齐齐带着门人留了下来。故而这场筵席,可真是热闹至极,绝对称得上是自多宝道人身亡以来,截教少有的盛会!这时,李慕白走了过来:“师父,筵席准备开始了。”秦枫点了点,准备进入白鹤洞去。但这时,却见秦长卿神色慌张的走了过来:“老祖,弟子方才在后山巡视时,忽地被一股黑烟裹住,带上了半空中去,然后手上便多了这半截飞剑。”秦枫一看,顿时脸色大变:“这是我李师妹的本命法宝血煞神剑!”秦长卿显然也认出了这半截飞剑是谁的,惴惴不安的说:“当时还有一道声音,跟弟子说要老祖你孤身一人前往附近的孤鸢湖,若是敢耍什么小手段,此生就再也看不到此剑的主人了……”秦枫顿时眉头大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了下来。接着,他对桑桓耳边小声嘱咐了两句,而后坐上幽冥玄蛇,朝着孤鸢湖飞了过去……孤鸢湖与长良川、忘鹤川以及莲花宝座山一样,都是九宫山附近的名景之地,以前秦枫跟师兄岳墨在这一带寻宝时,也曾在那里逗留过,故而还算熟悉。没过多久,幽冥玄蛇已载着秦枫,来到了孤鸢湖附近,秦枫放眼望去,只见那孤鸢湖清水绿波,碧沉沉的看不到底,此时,正值夕阳的余晖,洒落在湖面上,微风吹拂而过,湖水泛起道道波纹,在晚霞的照耀下,闪动着万道金鳞,晃人眼目。乍看之下,景色端的是绝美异常,不过秦枫却从中感受到了一股无形中的杀机,故而没有贸然上前。他此时心中仍在猜测:“定是阐教之人不甘失败,在此设伏,意图将我截杀!”“师兄、师兄!救我!”忽然,孤鸢湖中,传来了李吟秋颇为凄厉的呼喊声。秦枫听后,双目立即变得通红,紧握着的拳头,青筋浮现,显然已是发怒到了极点:“阐教的朋友,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便是,何须涉及无辜之人?”四周并无回应,只有李吟秋呼救的声音,不断在远处回荡。秦枫原本想立即不管不顾的飞上前去,但很快又停了下来,心想:“以李师妹的性格,就算是被人活捉了,哪怕是身受万蛊钻心之刑,也绝对不会哭喊半句的……”他于是从幽冥玄蛇背上飞落下来,向前指了指,玄蛇低鸣一声,有些不情不愿的朝着孤鸢湖飞了过去。当它稍微的一靠近孤鸢湖,四周瞬间天地变色,似是触动了什么法阵,狂风呼啸,洪波涌起,天空顿时成了一片血色。景色绝美的孤鸢湖,似乎一下成了地狱之口,无数只白骨血手,从中探了出来,纷纷朝着玄蛇抓了过去。血色的天空中,亦有许多魔头、鬼脸、妖兽,飞涌而出,唳啸连声,铺天盖地的朝着玄蛇飞扑而来。这场面,端的是吓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落入十八层地狱了呢!秦枫见此,心中顿时一阵惊疑:“阐教之人,怎会布置这等魔门法阵?”阐教之中,厉害的杀阵多不胜数,似乎没有必要布置这种魔阵来对付他……就在秦枫依旧立在孤鸢湖外,完全不为所动,漠然的看着玄蛇在那与众多妖魔鬼怪搏斗时,忽然,前边有一道颇为熟悉的声音响起:“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为人处事,竟然还是这么的胆小……”秦枫听后,心神顿时大为震撼,但还是面不改色的默默将东皇钟、昊天宝鉴握在了手里,看着前方的一团灰雾,皱眉道:“是师父吗?”前方的那团灰雾蓦地向两边散开,现出一个满头银发,仙风道骨的道士来,不是久别多时的玄阴上人还有谁?秦枫目光一扫,见玄阴上人的修为,是大罗金仙,并没有比他强到哪去,心中顿时稍微的暗松了一口气。他语气平静的问道:“师父,徒儿对你可想念的紧啊,不知李师妹这半截飞剑,你是从哪捡来的?”玄阴上人笑了笑,“前阵子在太白洞中,撞见了她,随手便杀了,这半截飞剑,便是从那里得来的。”秦枫听后,双目瞬间变成了一片血红,就跟不远处孤鸢湖天空的颜色一模一样。接着,只听得玄阴上人的声音,宛如魔音一般,继续说道:“这就发怒了?我在飞升前,还把你辛苦创立的幽冥仙宗,上上下下屠杀了个干净,把你在梅雨村的祖地,方圆千里炼成了鬼狱,看到前边那些魔头了吗?很多其实都是你的族裔……”话音落下,秦枫的头发也有一半成了血色,整个人似入魔了一般,孤鸢湖魔阵中的气息,也瞬间暴涨,浓郁的魔气铺天盖地的朝着秦枫这里潮涌而来!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忽的响起,更有五彩霞光,照耀秦枫全身,让他一下仿佛沐浴在圣光之中。霎时间,秦枫的头发重新又变成了黑色,双目一片清明。秦枫笑了笑:“我的梅雨村祖地,早就没几个人了,族人大都由长卿迁去了云海洞天,师尊你想激怒我,怎么也不找个好一点的由头,比方说我那道侣林婉儿,也被你所杀什么的。”说罢,抬手向前一指,昊天宝鉴镜光照彻而出,所到之处,天地间的血光顿时如红雪山崩一般,波翻浪滚,纷纷四处消散……:()祖师明明很强,却过分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