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暗卫提了一路的郎中,被稳稳放在了地上。
马车停下,小板子将马车车门推开,马车内一盏盏烛火被点亮,郎中跪在地上看着柳绯的伤势。
谢崇安未曾说话,郎中却已经被吓到慌了神。
一手探上柳绯的脉,一边借着烛火看向那从伤处汹涌流出的鲜血,郎中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
这般深的伤口,郎中压根不敢拔剑。
面对谢崇安这番阴沉的沉默,郎中更不敢说他自己,救不活眼前这奄奄一息的女子。
“能救吗?”
没有等到答案,谢崇安侧目看向小板子,那郎中便直接被踢下了马车。
“救不了你却敢耽搁她的时间,所以你该死。”
这般论断落下,黑夜的京城街道之上,已然多了一具尸首。
而这个夜晚,京城多出的尸首,远远不止这一具。
那些个往日最具美名的郎中,但凡在这个夜晚替柳绯把过脉的,都在这个夜晚将性命交待了出去。
怀里所抱之人的呼吸羸弱到难以触碰,谢崇安闭上眼眸问:“徐明月在何处?”
小板子的腰沉沉弯着:“郡主这些日子没有任何举动,日日都在国公府绣着嫁衣。”
生平第一次,谢崇安庆幸自己未曾和徐明月闹到势同水火之地步。
生平第一次,谢崇安感激自己和谢清尧,成为了盟友。
生平第一次,谢崇安小药王是徐明月,而嘴角染笑。
徐明月是一个真正的医者,柳绯与权斗无关。
徐明月会救柳绯。
抱着柳绯站在镇国公府门之下,听到这般动静的徐明月自望舒楼而出,对柳绯如今所受之伤势已经有了清晰认知。
未出府门缘何能这般快知晓柳绯之伤势?
还不是隔壁那祖宗外出归来,瞧着谢崇安被刺就让暗卫去插了一脚。
那人可记仇极了,始终记得谢崇安那只手曾经摸过她的丹青,如今就算不能杀,也是要教训一番。
至于柳绯今日所受之伤,亦是谢请尧安排手下之人所做。
那人甚至对于自己手里的人,能将那剑伤刺得那般好,而透出几分等着被夸赞的欣喜。
摇着头笑了笑,徐明月忽然生出了新的念头。
要是让谢清尧知晓上一世的谢崇安是哪般对她,这人现在必然顾不得什么大局,谢崇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惨剧,必然从今夜开始。
担架抬着柳绯入了客房,灯火将屋子照得透亮,除谢崇安之外的所有男儿全部都被清退出去。
甜甜不住将各色刀刃递到徐明月手边,柳绯握着帕子不住给徐明月擦着那会遮住眼帘的汗水。
徐明月手下之动作又快又稳,当着谢崇安的面将那离心脏只有半寸之远的匕首取出。
“叮当。”
是匕首落入铜盆之中的声响,也是那失了匕首阻挡之胸膛,鲜血喷涌的呈现。
床帘,地板,床榻,和谢崇安的脸上,都被飞溅的温热鲜血沾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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