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左右彷徨之后,最后选择朝着谢崇安磕头:“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没有理会跪地的甜甜,谢崇安双眸直勾勾的看向马车,仿若透过这扇车门,瞧见了坐在马车内的徐明月。
自徐明月成婚那日昏倒至今,谢崇安接连三日都是浮浮沉沉,半梦半醒。
他想起了很多事情,可他想起的事情又不够多,双重记忆叠加在一处,让他无法分清楚梦境与现实。
从昨晚上到今早,谢崇安竭力将两条不同的记忆线分割,只能梳理出两个既定的事实。
梦境中的徐明月六岁选夫那日,没有选择谢清尧,而是选择了他谢崇安。
梦境中的徐明月在十四岁那年便嫁入东宫,成为了他谢崇安的太子妃,而徐氏全族亦唯他谢崇安马首是瞻。
可谢崇安无法理解,缘何他梦境中最后浮现的那一个破碎的画面,是腰间戴着珊瑚珠手链坐在皇位上的君王。
珊瑚珠手链是徐明月送给谢清尧的,所以最后坐上皇位的人是谢清尧。
为什么?
为什么稳坐东宫之位,还迎娶了徐明月的谢崇安,会与皇位失之交臂?
不,谢崇安一遍遍告诉自己,最后一幅画面不属于梦境,而属于现实。
梦境中迎娶了徐明月的谢崇安必然坐上了皇位,而现实中未能迎娶徐明月的谢崇安,若想坐上皇位必然要娶到徐明月。
这是上天对谢崇安的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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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崇安如今心头一清二楚,那份所谓的天意,是真的。
娶了徐明月,才能成为这天下之主。
马车车门紧闭,马车之外只有一个甜甜,谢清尧的贴身仆从都还没有出来。
谢崇安觉着这马车之内坐着的,必然是徐明月。
掌心几度张合,谢崇安清了清嗓,竭力让自己显得柔和可亲些:“明月,我做了一梦,梦里你成了我的太子妃。”
“你若愿意,孤愿意再迎娶你。”
马车车门被猛的踹开,谢清尧一脚将谢崇安踢翻在地。
一跃落在谢崇安身边,靴子踩上谢崇安胸膛,脚上的力量逐渐加重,落在谢崇安身上的目光,狠辣到极致。
徐明月带着一应仆从在幽语的搀扶之下走出,谢清尧当即把自己的脚收回。
迎着徐明月所在之处走去,谢清尧用自己的身子将谢崇安遮挡的严严实实。
他不愿徐明月见到谢崇安,也不愿谢崇安同徐明月说那些毫无价值的鬼话,更不愿徐明月想起那血淋淋的过往。
徐明月用余光瞧向那抹明黄,仰头看着生了好大气的谢清尧:“怎么了?”
扶着徐明月坐上马车,谢清尧将徐明月紧紧抱住:“小月亮,这里有条疯狗在乱叫,为夫好怕。”
是谢清尧的小月亮,不是谢崇安的明月。
是徐明月的夫君,不是徐明月的前夫。
一切的一切,都回不去了。
就算回去了,谢清尧也会将一切生生拽回来,拽到他手里。
没有人,可以夺走谢清尧的小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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