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月深吸一口气,将披在身上的袍子脱下,递到谢清尧手中:“夫君可要护好这些证据,莫让有心之人又用烫水将其毁了。”
谢清尧点头,又脱下自己的袍子披在徐明月肩上:“殿内冷,你莫着凉。”
谢崇安亲眼看着谢清尧将那紫色宽袍之内用于遮掩的绸布掀开,一张一张贴在绸布上戳字画押的证据,在谢崇安眼前略过。
瞧不清具体内容,谢崇安却觉得此等证据危险异常。
“父皇……”
谢崇安想让徐明月闭嘴,可谢崇安,不知道如何让徐明月闭嘴。
徐明月接过谢清尧递过来的两份证据,看都没看就递到海公公手中。
谢清尧永远都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谢清尧给她的一切,永远都是恰到好处。
“这两份书信都是从老刘尸首的发冠里找到的,书信内容是太子对老刘下达的谋杀我阿兄的指令以及详细计划。”
谢晏接过这两张看上去有些氤氲却并不妨碍辨认的字迹,其实一眼就能瞧出这不是谢崇安亲自所写。
但谢晏却清楚,这些个字迹经过层层盘剥,执笔之人必然是谢崇安信任的人。
谢崇安当着徐明月和谢清尧的面矢口否认此等罪名,心中想的难道不是拖着他这一国之君来替他遮掩这般罪名?
他谢晏作为一国之君,难道就因为他提前知道徐明卿之死的真相,就必须替谢崇安遮掩?
谢崇安可同他商议过?
谢崇安用他的棋子之时,可同他请示过?
坐在软凳之上将所有人容色之变动瞧在眼中的谢卿尧,将茶杯放在了茶盏之上。
徐明月当即双膝跪地,朝着谢晏匍匐磕头:“求皇上为阿兄伸冤,以慰阿兄在天之灵!”
殿内因着徐明月这一言,陷了令人难耐的沉寂。
谢晏的闭口不言,表明了其站在君父之角度,别说谢崇安杀了一个徐明卿,就算谢崇安再杀一个徐明怀,谢晏也不会要他的命。
谢崇安亲儿子虽然比不过谢崇玉这个亲儿子,但必当比朝臣重上数倍。
而谢崇安瞄准了谢晏如今心头所想,知晓徐明月头一个摆出来的证据,落空了。
为免夜长梦多,谢崇安不打算让徐明月呈上剩余的证据。
“父皇,儿臣请求现在呈上证据。”
“太子行事也真是霸道,杀了徐大人这朝廷命官之铁证摆在眼前,连解释都没有一句,不久之前才承诺让我娘子说完所有证据,现在又临时反水。”
“太子到底在怕什么?”
“父皇,儿臣有证据证明贤王已经苏醒数载,不论是孙义成的死,还是李岩之的死,亦或是徐明卿的死,都是谢清尧的手笔。”
“儿臣只是技不如人,成为了谢清尧局内一环。”
“而谢清尧此举为的便是让您与儿臣父子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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