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槐看向守在徐明月身后的舒柏,替两人将决定落下:“主子,属下和舒柏都不走。”
他们两人若都在,最起码能拿命替谢清尧和徐明月挡住那不知从何而来的一击。
谢清尧的镇静压制了徐明月重生以来的头一次惶恐。
他们筹谋了这么多年,纵然做不到万无一失,可八九成的胜算必然会握在手中。
纵处绝境,徐明月亦相信自己能绝境逢生。
“如今之局势我和殿下生出任何撤离之动作,都会造成不可控之结局。”
“舒槐你同谢崇安本来就有旧怨,但凡和谢崇安对上,你不仅不能成为我和殿下的助力,我们还需耗费功夫去营救于你。”
舒槐抿唇:“能替殿下和夫人死,属下无憾。”
徐明月笑着反问:“我与殿下连有功之臣都不保,那我们成什么人了?”
“舒柏,我也希望你同舒槐一道撤离。”
“来日会遇到的危险舒槐一清二楚,最终的去与留,我尊重你们自己的选择。”
五日的时辰已经足够先行的将士往返京城和北郡,徐明月和谢清尧都心知肚明,如今的他们已经走不了。
可就算能走,眼下之事未成,他们也不可能会走。
“请主子和殿下容属下和舒槐商谈一会。”
“嗯。”徐明月点头:“离去之前去将我二哥请过来。”
舒柏朝着两位主子拱手,接着将还跪在地上的舒槐拉出书房,朝着后院游廊走去。
微风吹动舒槐湛蓝的长袍,瞧在舒柏眼中像南飞的雁。
“你没背叛殿下,我就愿意同你好。”
是决定,却也有些小傲娇,逗弄得舒槐紧绷的神经松了,嘴角多了浅浅的弧度。
猛的将人拉入怀中,舒柏将自己的决定说出。
“我功夫好,能替主子挡住刺杀,故此等境况功夫比脑子管用的。”
“你今日走了,我才会想方设法活着走出去,同你试一试。”
“你活着,就算我不幸回不去,也能有人会在清明带上一壶酒,给我烧点银子美人过去。”
不待舒槐将心中早就备好的说服之言说出,舒柏一记手刀将舒槐敲晕。
论嘴皮子,十个舒柏也敌不过一个舒槐。
舒柏才不会傻到让舒槐开口呢!
拦腰将舒槐抱起,朝上掂了几下:“这轻飘飘的样子,还想替主子挡刀,下辈子再说吧。”
这辈子,他舒柏先试试替主子挡刀疼不疼。
疼,下辈子还是他来挡。
不疼,算了,他这事做多了也怪熟练的,也用不上舒槐了。
朝着屋檐方向点头,留守清园的两名暗卫落在舒柏跟前。。
将舒槐放到其中一人背上,舒柏叮嘱道:“你好好护着我的脑子,我若没脑子了,肯定会蠢死。”
那往日同舒柏关系还不错的暗卫,本想宽慰舒柏几句。
可听着舒柏这二楞子一般的话,不直接笑出声就已是极好,哪里还说得出宽慰之言?
目送三人从密道消失于眼底,舒柏一跃入了清园,又将徐明朗领到了清园。
舒槐不在了,舒柏莫名其妙开始猜测主子的心思。
“二公子,如今不懂功夫的都已经被送走,我主子必然想让您立即离开京城。”
徐明朗瞥了舒柏一眼,透着明晃晃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