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朗躺在被塞了两层棉絮的囚车内,嘴角浅浅勾起的弧度,透出些许甜。
一身女兵穿着的女子迅速闪身入了囚车,舒柏将锁链大开,那女子两指先是落到徐明朗的脉搏之上,接着直接撕了徐明朗的裤腿,开始看着徐明朗腿上的伤势。
银针一根根扎下,徐明月亲自用手帕替徐明朗将身上的脏污擦拭。
擦完之后又开始给徐明朗轻轻上药,等到药上完,营帐外头的喧嚣有了减弱的趋势。
信号弹放入徐明朗掌心的一瞬,徐明朗睁开了眼眸。
“怎么,不想见到我是想见到谁?”
徐明朗看着被撕开的裤管:“幺幺瞧着这力气更大了。”
徐明月嘴唇撅起,责怪之下藏着的是心疼:“二哥,疼不疼啊?”
桃花眼多了光亮,徐明朗没有回避:“疼死你二哥我了,以后我家幺幺出息了,可要多给我做几把纯金打造的轮椅。”
“呸呸呸,不准说死。”
扎在膝盖的银针开始往外抽:“你腿当然会好,以后还要给二嫂挣银子花?”
“她指不定瞧不上我了。”
“哼。”狐狸眼微挑,透出几分取笑:“二哥可骗不了我,现在心里头必然跟喝了蜜似的。”
“我每五日来给你扎一次银针,别的药我就全部卖给二嫂。”
“你这银子都挣到我身上来了?”
“自然,谁让你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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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柏扯了扯营帐的门,徐明月指了指那信号弹:“何时破天下,幺幺听二哥指令。”
“自当在敌人自觉稳操胜券之时,再一举击破。”
徐明月点头,跟在舒柏身后蹿出了军营。
巡逻结束后换上普通士兵衣裳郑可儿,往怀里塞满各种治病的瓷瓶,趁着两军守将换值的时辰钻入关押徐明朗的营帐。
眼前的儿郎狼狈到早已看不到一分曾经的俊朗,郑可儿看着那软趴趴的双腿,心疼到眼泪噗通噗通掉。
两军对阵,郑可儿知道自己这般作为不对。
她也知道但凡泄露她曾爱慕过徐明朗,她远在京城的嫂子和侄儿,都难逃一死。
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腿,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握着冻疮药给徐明朗涂抹的手在颤抖,挑开徐明朗嘴唇给徐明朗喂药的指尖在发白。
郑可儿觉得徐明朗伤太多了,多到什么药都得吃一点,便将一个个瓷瓶打开,一颗颗药丸喂到徐明朗口中。
一个敢喂,一个敢咽。
待到装昏得徐明朗吃下十几种药丸之后,他才意识到有些银子,活该给徐明月挣。
远处传来士兵的言谈之声,郑可儿迅速离开营帐,朝着自己的住所而去。
一直守在树梢上的一道人影,在看到郑可儿顺利离去之后,才敢从树上跃下,警告着这些士兵好生看好徐明朗。
郑行野不想刚救回妻儿,又丢了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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