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利斯·胥瑞在思特里克兰德逝世四年以后,才为这个画家写了篇文章,发表在《法兰西信使》上,从此以后,这位寂寂无名的画家开始为众人所知晓。’
……
”
高更因为生病,状态一直不好,
但不知为什么,在听《月亮与六便士》的时候,他的注意力仿佛又能集中起来了,连带着头脑也变得清明。
伴随小说中“我”的描述,剧情缓缓展开,
高更的脑海里也跟着出现一幕又一幕,就像戏剧在上演。
虽然女人识字困难,需要常常停下询问,
但高更依然十分满意。
听对方读《月亮与六便士》,就像在听自传。
就这样,两人接下来的三天时间全都耗在了小说上。
等到第三天晚上,
女人读完,
“
‘思特里克兰德的孩子同另一个小伙子跳起舞来,在暗哑的手风琴声中,他们疯狂地跳着。头顶上是一片碧空,群星熠熠,太平洋烟波淼茫,浩瀚无垠。’
”
高更忽然大笑,
“哈哈哈!还得是职业作家!这本《月亮与六便士》比我写的《一个艺术学徒的私语》要好得多!哈哈哈……”
笑着笑着,突然没了声息。
女人吓了一大跳,凑到床边查看,这才发现高更只是睡着了,
他的呼吸十分平稳,如同婴儿。
女人长出一口气,
读这本书时,她对里面的女性角色的遭遇十分同情,
没办法,即使不从世俗的角度出发,在塔希提岛的土著眼中,思特里克兰德也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可这样的人偏偏带着难言的魅力——
冲出世俗的樊篱,走向了艺术的至境。
女人默默叹气,将手稿整理好,准备蹑手蹑脚地离开。
结果,她刚到门口,
高更的声音响起:“你等等!先帮我准备好颜料!”
不知何时,他已经勉力支撑起身体,正在研究那幅半成品的《圣人》。
女人说:“你才睡了一会儿。”
“啊?”
高更有点儿懵,
“我还以为已经好久了。”
他摇摇头,
“算了,不睡了。你帮我弄好颜料,我要作画。”
女人无奈,只能听从对方,帮忙摆弄画具,好奇地问:“这位就是你提到的陆爵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