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番话是要支开他们。
两人连连点头:“此人是该交由蒋先生发落,蒋先生自便,那我们便先去了!”
语罢,两人匆匆朝着张立琮离开的方向追去。
江老并没有多言,背着郭得水进了另一个屋子。
我径直走进那俩道士出来的屋子。
一眼,便瞧见了舒子徽。
他肢体怪异的扭曲着,双臂,双腿,都被折叠起来了一样,死死的束缚着,整个人斜靠在墙壁上,显得矮小,倒像是个畸形的侏儒。
他斜垂着脑袋,眼睛死死闭合,眉心郁结着,似是很痛苦。
我坐在了篝火旁,低头检查了一下肩膀处的伤口,紫红的肿胀依旧,洞口被粘稠的血糊住了,好像又形成了血痂。
烧红的火炭,散发着一股股的热气,熏烤着,我一时间有了疲惫困意。
屋子里有高低床,我躺上了一张床,闭眼,沉沉睡了过去。
灰太爷在我身上,旁边屋子有江老,我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前半时间,我睡得很是香甜,身体和精神都快被榨干了,休息能补足元气。
可后半时间,我就开始做梦。。。
倒不是什么怪梦,就是小时候的一些场景不停的浮现在梦境中。
说真的,和我现在遭遇经历的这一些,小时候那些事儿,根本就不算事儿了。
梦境中的一切,逐渐支离破碎,我慢慢睁开了眼睛,一瞬的模糊,随即眼前开始清晰。
一侧墙角,舒子徽居然没有斜靠在墙上了,像是个虫一样,正朝着我蠕动过来。
只不过,他只有大半截身体能动,显得很滑稽。
同样,他脸色很痛苦,手脚被那种角度的曲折,肯定是断的。
我坐起身来,静静地看着舒子徽的挣扎,说了句:“挺不容易的,爬着很累吧?”
舒子徽仰着头,死死地盯着我,眼中有绝望,更多的还是怨恨,他胡子拉碴,极为狼狈。
他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眼神想要将我生吞活剥。
“呵呵,怎么不爬了?”
“我可以等你的,等你爬到我面前。”我格外真诚地道。
舒子徽的额头上逐渐冒汗,忽然,他眼神中的绝望,怨恨,都好似消散了。
实际上,于我看来是潜藏到了最低。
“你好像在打什么坏主意,我刚才做了一个梦,不算什么的梦,却让我很不舒服。”
“我梦到了我一直在等啊等,等了三年又三年,等到绝望,都没等来我想要的东西,要么大家认为我是背尸人养的晦气人,要么就当我是野种。”
“全都拜你所赐。”
“本来你死在舒家也就算了,可你依旧跳出来,勾起我那些不好的回忆,所以我决定亲自送你一程,你想怎么死,说吧。”
我双手搭在膝盖上,静静地看着舒子徽,语气更是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