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的杨公盘是沉甸甸的,正如他此刻的心。
“师尊,我不配做天元道场的副场主了。”
“我的心,已经不安静。”
“您放心,我知道如何让自己心安,我会替天元相术,找到一个很好的传人。”
“我已经知道,我错了。”
“错,就要改。”
“若我不改这错,我枉为人父,我枉为人夫,更……枉为人!”
“您放心,天元的法器不会染上无辜者的血。”
“蒋盘所作所为,和天元无关。
语罢,蒋盘脱下来外套,将金钱爻,龟甲,以及杨公盘全部包裹起来。
当蒋石出来后,他让蒋石暂且将这包裹小心收好,便上了马车,匆匆朝着望县的方向赶去。
时间,又一天天的过去。
蒋石每天都等在镇口,可蒋盘一直没有回来。
整整七天,马车终于再一次出现了。
蒋盘回来了,他显得风尘仆仆,好像去过很多地方,身上又布满了泥污,很是狼狈。
蒋石觉得,爹的模样好像变了。
说不上来,曾经的爹,眼眸子深处都是一种温和淳厚,质朴善良。
此刻的爹,眼底深处有一抹冰冷。
多看一眼,让他觉得心颤。
“爹……您没事吧?”蒋石不安的问。
“我无碍。”蒋盘摇摇头,他道:“去告诉镇民,从今天开始,尽量都不要出镇,这几天的红河,不安生。”
“好!”蒋石略显得惊怕,匆匆朝着镇内跑去。
蒋盘跳下了马车,走到了码头上。
垂首,入目所视的是自己削瘦凹陷的脸颊。
胡须更长了。
以前有芸儿随时注意,为他修剪。
如今,这胡须就像是杂草一般凌乱。
“黄之远……”蒋盘低喃。
他的手,落在了腰间。
没有了杨公盘,金钱爻,龟甲的腰间,并没有显得太空**,唐装下鼓鼓囊囊,不知道塞着什么。
蒋盘不停的重复着黄之远三个字,他闭上了眼。
滴答。
滴答。
滴答。
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起来,红河的水面上满是水花涟漪,分外的冷清。
“下雨了,今天……是个好日子,宜出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