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者?黑天鹅?”
陆淮侧目望向不远处之人,轻轻一笑。
“我记得流光忆庭的忆者们,和焚化工是完全对立的关系,基本算得上是敌人了。”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黑天鹅小姐,你是出于什么理由来帮一个自己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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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依靠着看不见的椅子上,黑天鹅纤长的手指扶着自己的脸颊,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发出一声轻笑。
“朋友也罢,敌人也罢,存于物质世界的定义本身便缺乏太多的意义,唯有精神与灵性才是宇宙的本质。”
“窃忆者也罢,焚化工也罢,他们与我们,都受到了【浮黎】的恩赐,摆脱易坏的实体,亲近真实的存在,于这一点而言,我们为同出一源的存在。”
“陆先生,就当是我的不情之请,暂且放过某约翰,忆庭会从其他方面为您做出补偿。”
默默地看着黑天鹅,陆淮沉默许久。
拿开了抵在某约翰脖颈之上的骨刀。
感受着那轻易便能夺走自己性命之物忽然离开,某约翰眼中划过一丝不可思议。
或许他在疑惑为什么黑天鹅会出面救他,也或许是在疑惑为什么仅凭黑天鹅一句话,陆淮就愿意放过他。
看到陆淮似乎收回了杀意,黑天鹅浅浅一笑。
“陆先生……”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忽然于眼前掠过,只见陆淮手中的短刀在瞬息之间便逼近某约翰。
随后,割开了他的胸膛。
连发出惨叫的余地都没有,某约翰瞳孔振颤着,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陆淮,在黑天鹅话音未落之时。
他的身体,化为细碎的模因,消散而去。
收回手中地短刀,陆淮俯下身,捡起了地上一个散发着光彩,约有拇指大小的不规则物体,看起来就像是闪烁荧光的小石块。
那是纯粹忆质的结晶,忆者模因结构的来源,当他们因为意外消亡之后,仅有此物证明他们曾经存在过。
“黑天鹅小姐实际上也没有想过要救他吧。”
从怀中拿出一个罐子,陆淮像是收集战利品,将忆质结晶装入其中。
黑天鹅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
“这又是从何说起呢?”
“焚化工,窃忆者,还是你们这群忆者,能够吸引你们的除了记忆还能有什么?”
“想必黑天鹅小姐对于我的记忆应该很感兴趣吧,但是很可惜,你在忆庭中找不到如今我的痕迹,暗中接近我也发现记忆的权柄无法对我生效。”
“所以,你打算从某些方面刺激我的情绪,尝试着如此,是否能够撕裂某些看不见的壁障,得以窥见我记忆的冰山一角?”
陆淮的声音甚是平静,似乎是在说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黑天鹅不言,许久的沉默之后,她微微扬起嘴角。
“原来你早就注意到了啊,看起来,我的确是突兀的那一个。”
“不过,你说的没错,亲爱的,关于你的记忆……”
“黑天鹅小姐。”
陆淮打断了黑天鹅的发言,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淡漠,朝着黑天鹅伸出两只手指。
“第一,我和忆庭之间如今还算是合作的关系,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与我共享焚化工的坐标,我便不追究当初忆庭失职之事,如果黑天鹅小姐不知晓此事,今天我便为你复述一遍。”
“第二,我不知道黑天鹅小姐你和别人是如何聊天,如何称呼的,但请你不要叫我什么【亲爱的】,在这片银河里,能这样称呼我的有且仅有只有一个人。”
说到这里,陆淮顿了顿,稍显冷漠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淡笑。
“不过,黑天鹅小姐,你也算是远道而来,我这里有一个交易,或许你会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