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俩人一进门,方青莳就知道灵虚香是用了,冲着曹夫人福礼:“贵人能用我家的香料就是抬举,您快上座。”
“东主是个机灵的。”曹夫人坐在椅子上,才说:“今儿来不单单是香料的事,还想问一问东主,家里老人得了病,能不能出手搭救一二?”
方青莳苦笑着摇头:“夫人有所不知,我们开了香铺没人说什么,这要是诊病治病,衙门那边怕是都不答应,到清河府是求财来的,可不敢惹祸。”
这话,曹夫人理解,别说在清河府了,就是下面周边的县里也是如此,想要行医得在衙门报备,没有手续的郎中也只能走村串庄的给人治病。
“莫怕,这事儿我们夫人可以帮忙,小东主怕是不认得我们夫人,这是知府曹大人的内宅掌家夫人。”宁嬷嬷说。
方青莳故作大惊,赶紧起身就要跪拜,宁嬷嬷手疾眼快的扶住了方青莳:“可使不得,咱们家夫人可仁厚的很。”
“曹夫人,民女的兄长确实得了祖上传承。但治病这事儿得看到病人才行,民女不敢胡乱应承,这就去后头跟兄长商议,可行?”方青莳问。
曹夫人点头:“应该的。”
方青莳转身去了后院,迎面遇到了方静安,拉着他的衣袖进了后院的明堂里坐下了。
“前头曹夫人来了。”方青莳说。
方静安挑眉:“是要我去治病吗?”
“是,但是别着急,估摸着一会儿曹志荣也会来。”方青莳看到秦远峰,赶紧出声叫住了他:“秦大哥盯着点儿,如果曹志荣到了咱们门口,你给我个知会儿。”
“成。”秦远峰出去了。
方静安一头雾水:“阿莳,这又是为何啊?”
“昨儿李香芝来过了,我也跟她说得是曹志荣来请才行。但曹志荣请咱们去了,治好了曹老夫人的功劳是李香芝的。如今曹夫人早来了一步,咱们答应了曹夫人去府上治病,治好了曹老夫人的功劳那就是曹夫人的,咱们放着正主不攀交,成全她李香芝?”方青莳说。
方静安苦笑着摇头:“果然是后宅的弯弯绕绕,你这么一说,大哥就懂了。”
“大哥,师父教你望气诊病的法子,一会儿见到了曹夫人,不妨露一手。”方青莳说。
方静安点头:“好。”
“这就不问为什么了?”方青莳笑眯眯的看着大哥。
方静安叹了口气:“阿莳,大哥是不太精,可也不是傻子,休要取笑我,没大没小的。”
“是是是,阿莳不敢。”方青莳立刻说。
兄妹俩没耽搁太长时间,从后院到前面来。
方静安给曹夫人行礼的时候,打量了曹夫人两眼,低下头才说:“夫人肝气郁结,夜梦频繁,心口总是隐隐的疼痛,如一箭穿心般,严重的时候半边身子都不舒坦,手臂肘以上都是麻木的吧?”
曹夫人瞬间惊了,打量着方静安,看年纪未及弱冠,这都没有诊脉就说出来了自己身上最不舒坦的地方,可真是不简单啊,看来自己这次是来对了!
宁嬷嬷在旁边听到这话,赶紧低声问:“夫人,可对?”
曹夫人点了点头,问:“方郎中,可有诊治之法?”
“有,真是夫人的病是情志而来,情志病是最难治的。除非找到症结所在,解开了心结再对症下药,事半功倍。”方静安说。
曹夫人苦笑,自己这病是丧子的痛楚积蓄而来的,怎么能解的开这个心结呢?
方青莳始终留意着外面的动静,见秦远峰在门口走过去,清了清嗓子:“兄长,曹夫人今儿是为了家里老人家来的,你敢不敢去啊?”
方静安抬头看了眼曹夫人,抱拳:“曹夫人,草民有一个不情之请,若是曹夫人肯仗义出手,草民必定会全力以赴救人。”
“说来听听吧。”曹夫人对方静安的印象是极好的,也就没往深处想。
方静安垂首:“草民若治好了老夫人,请曹夫人在曹大人面前为草民请一块行医的招牌,草民想要治病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