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楼上传来了门被轻轻合上的声音,李澄策才抬头往上面看了一眼,果然没人了。
春季的日光没有那么明媚,屋内的窗户严丝合缝地被关上,日光被窗纸过滤,只能留下淡淡的光晕。
江吟被青年抵在刚刚合着的门上,然后被人继续按着吻。
屋内是昏暗的,给纠缠交叠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朦胧的纱,安静的空间里夹杂着暧昧的呼吸声,时不时还能听见一两声令人浮想联翩的轻喘。
“刚刚燕漾和李澄策都在下面。”江吟缓了缓,拉住低头的时泽,眸中含了亮晶晶的笑意,有些促狭的意味:“你知道吗?”
神相的尾巴没收,比主人还要过分,从姑娘空荡的衣袖往里钻,他垂着眸,看不清神色,闻言又俯身吻上姑娘的唇,半晌后才嗯了一声。
江吟其实是有点意外的,神相很少这么主动,就算她使坏捏了他的尾巴尖,他的反应也不该这么大。
昏黄的光勉强能视物,江吟在缠吻的间隙偏眸,正好瞥见青年微红的耳尖。
“怎么了?”江吟伸手轻轻勾住时泽的衣袂:“这么主动,我都有点不习惯了。”
“没事。”青年的鼻尖蹭了蹭她的颈窝,停了好久才压低声音开口:“想你了。”
“唔。”江吟含糊地应了一声,心里盘算着怎么把这事儿跟他说。
“妖相的记忆,你现在能看到吗?”江吟开口问道。
听到江吟提妖相,神相的眸色暗下来,但也没表现出什么情绪,只是声音越发的暗哑:“有一些印象。”
“这样啊……”江吟点点头:“那妖山之中的事情你都不知道?”
“隐隐有一些模糊的印象。”神相拉开距离,收回了自己的尾巴,然后伸手理好衣衫。
短短几息时间,他就宛若最初清冷绝然的模样,墨色的瞳沉默地望着她。
好像刚刚失控,见面就压着姑娘吻的人不是他一样。
江吟也没说什么,坐在他对面,然后伸手从袖中勾出一个布帛:“这是我当时从容可给我的竹简上看到的,我给记下来了。”
“你们去过神界了吗?”江吟偏眸:“他约在神界见面。”
时泽闻言,指节顿住,然后收紧,他一边看着布帛上的文字,一边低声开口:“去过,神界现在进不去。”
刚刚沈余念想找江吟讲的就是这件事情。
江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因为刚刚动情而显出暗红的眸子轻轻眯了下:“为什么?”
“结界。”时泽低声道:“结界之中借以天道之力,打不破,进不去。”
借以天道之力和天道之力还是有点区别的,江吟敏感地问道:“人为?”
“是。”神相轻声道:“但是六界之中,能借以天道之力的人很少,除了师者,我还没有见过第二位。”
但是师者几乎不出面。
江吟不说话了,心思百转千回。
容可既然敢约,就说明他能确保她是可以进去的,但是现在其他人都进不去。
进不去,就没有办法提前了解情况,谁知道里面等着她的是什么?
“他的要求是什么?”神相很清醒,他看向江吟,低声问道:“只是去见一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