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泽儒……”她眯着眼发出软软的声音“呃,醒了?”他拿起手表看了一眼“宝宝,还早,现在还不到八点,再睡会……”他搂着她轻轻拍着“还不起来吗?”
“唔,有时差,没开市呢,你看天没亮透,再睡会。”好吧,忽然想起这里是新疆“好……”好像得到命令,便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已经九点多,早餐直接在酒店吃了,小杨约了乌鲁木齐博物馆,上次只去了新疆博物馆。
还挺喜欢博物馆,每个城市的博物馆都值得一去,尤其新疆这样丰厚文化底蕴的城市。比如了不起的丝绸之路,比如那些大大小小早已消失的古老遗迹,大概只能在博物馆去见证曾经属于他们的辉煌了。
小杨开车送他们去乌鲁木齐博物馆,陶泽儒没让他时刻跟着,有行程的时候会提前和他说,并不占据他过多时间,也没有让他做领队,小杨这几天被买断,但压根不忙只是做个司机。主要陶泽儒只愿意自己带着她去探寻这古老的文明。
刚到乌鲁木齐博物馆,陆让晚就被博物馆的设计惊呆了!眼前矗立的样子独特的建筑确定是博物馆?她的脑海无法不想起那些科幻片,尤其对于她这个重度科幻爱好者。
这样超现代的大型建筑属于新疆,国家的宠爱与审美真是一点也不藏了!大约任何人都无法拒绝属于这里最新潮的科技感、现代感。
“乌鲁木齐博物馆应该属于国内最具有未来感的设计。我们上次去的自治区博物馆更多关于神秘的西域,还不知道这里如何。走!”陶泽儒拉着她往入口走去。
“六馆一心,太喜欢它的设计,真的超赞。羡慕这里的老铁,国家是倾斜这边的!目前据说只有几个馆可以参观。”收好证件,陶泽儒开始把提前做的功课传输给她。
在陆让晚的记忆里,新疆的历史大约是黄沙、驼队、商旅、葡萄、张骞……博物馆的设计给了她巨大的冲击,可以用颠覆这个词。确实如陶泽儒所说,满满的未来感,仿佛置身科幻电影之中。
不确定是否踏进了所谓的时空隧道,但所见所感皆让人叹为观止。
还记得馆内前言第一句“万里丝路,千年往事!”
出来后,陶泽儒在咖啡车买了两杯咖啡,叫了些吃食,他开始和陆让晚梳理观后感,这是属于他们特有的爱好,就像课后复习一般,而且这样做,不知不觉间你已经跳出游客的思维,而是策展人的视角。
“有好多个展厅,不虚此行。馆里陈列应该是从西周的西域开始的,一直记录到如今的新疆,是以新疆整体的历史变迁为设计主线,展示每一个朝代不同的新疆特色。”他很擅长总结,陆让晚擅长侧耳倾听。
“这位策展人应该是条理明晰的人,他的展方式非常独特新颖。”
“我现在脑子里是馆里那些铜铸浮雕,庄严肃穆,气势恢弘,好喜欢关于新疆西域商贸车队的雕塑群,我是第一次看见以灰白色的状态呈现,与大多馆里的蜡像不同。有点点子书里说的历史的厚重感,确实冲击感很强。”
“唔,我也是这个感觉。咖啡喝的惯吗?”
“好喝的,你买的我都喜欢。”
还有一些关于民国时期的场景还原,可能理科生的历史真的过于片面,在这里关于历史的完整度又提高了一些。可以说在陆让晚的世界里,从未有过关于民国新疆的样子。
感谢伟大的乌鲁木齐博物馆。
陶泽儒喝了一口咖啡,开始翻他拍的照片“你看这里,非常现代化,馆里的全息投影、剪影灯光、场景人物模型,国内顶尖,上次印象深刻的还是富春山居图的数字展厅呢。”
“近几年都爱弄这样的展厅,确实给人身临其境的享受。”
“小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妈妈总爱带我去博物馆,那些老物件与我意义不大,越长大越喜欢。没认识你以前,对一个新城市最大的爱好大约是逛博物馆美术馆。”
“认识我以后还是博物馆啊。”
“那为什么此刻我们二刷新疆呢?你在身边,我对这个世界多了数不清的期待,这些突然迸发出来的热情,感觉很好。”
不知道他有没有夸大其词,陆让晚的心甜甜的。她知道,在一定程度上,他们之前的世界确实不大,都只是在各自领域努力工作,对这个世界的一些探索,细究来说是在这段时间开始的。
这里尤其要说一下楼兰干尸,记不清到底是在乌鲁木齐博物馆还是新疆博物馆了,确实是震撼的。
应该所有人到此都会拍下那些神秘的楼兰干尸,陶泽儒也不例外。陆让晚的手机总装在陶泽儒的口袋,很少去拍照,她不热爱记录。
一定程度上她并不太理解大家拍照的心理,尤其旁边的告示牌上记录着,判定该女子因为难产而死,现在腹中还有胎儿,在她的身下发现大量早期凝固在衣物上的血迹。
看完被数不清的伤感包裹着,大约是同时期的夏朝,她沉睡了整整三千多年,到底是怎么样的楼兰美女呢?
3800年前她嫁给挚爱,正等待着生命的降生却不幸死于难产,3800年后她被挖出坟墓,重现人间,被研究被展览被怜悯……
幸,不幸,即使穿越数千年,她还是未能逃脱。
人们观看她,到底在看什么?
思考死?珍惜生?惊讶新疆气候竟让尸体千年不腐?神秘的楼兰?埃及的木乃伊?
陆让晚抬头看向这巨大且未来感的建筑物,抿了一口咖啡,她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如此现代的建筑物,脑中想起的却是那一具具躺在博物馆里的干尸。
死亡是最深奥的哲学,她还参不透。
坐在椅子上,陶泽儒握着他的手,原来生命从不浩瀚,命运很难被改写。
无数文字与电影给我们营造生命的磅礴厚重,其实在真实的生死面前,生命多是单薄空洞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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