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结束,二人陷入了难得的沉默。
这时,李世民突然抬头注视起长孙无忌。
“无忌,你也老了啊。。。”
“陛下,二十多年过去,怎能不在脸上留点什么。”
听闻这话,李世民突然莫名伤感起来。
“我们这帮家伙,老的老,死的死。。。前几天尉迟敬德还找我要求辞官归家,颐养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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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舍不得啊,就留他在京城挂了一个虚职,也好没事能看看他。”
李世民这一生没有做过兔死狗烹的事情。
在他身上没有功高震主的主仆猜疑,而到晚年时则一直怀念起以前的朋友。
“魏征的后事如何安排了?”
“回陛下,已经请最好的雕刻工匠为其雕刻墓碑。”
李世民点了点头:“好,朕要亲自为他写墓志铭。”
“除此之外。。。追封他为司空,增谥。。。‘文贞’。”
“是。。。”
说完,李世民突然没忍住,眼眶开始湿润起来。
再过一会,李世民就传来了小声的啜泣声。
“十七年啊。。。魏征也跟了我十七年,虽然他在职总说违逆我的话,但。。。我真的很感谢他啊。”
天子落泪,臣民动容。
连带着长孙无忌的心中也升起无限的哀凉。
“临照铜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道朝代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确得与失。”
“如今。。。魏征死了,我又失去了一面镜子。”
“陛下。。。”长孙无忌擦了擦眼眶泪水。
“您总是哭泣,终归会伤了自己的身体啊。”
“无忌。。。你是不是觉得朕是个懦弱的人,总爱哭泣。。。”
李世民语气低落,掩面不断哭泣。
在朝十七年,无数人的离别都让他忍不住哀伤。
被魏征直言了会偷偷委屈地找长孙皇后抹眼泪。
在知晓天灾降临,会说出“罪在我身,百姓何辜?”的话语而为百姓的灾难落泪。
还有官员无能中饱私囊之后,自己怒其不争的愤怒而气地嚎啕大哭。
李世民从来都是一个敢说敢做,更敢哭敢笑的真情汉子。
“陛下,您一生征战,文治武功更是堪比秦皇汉武,您又何必自我贬低啊?”
“而且您自从那天在魏征的葬礼上大哭后就重病三天,您还是要保重身体啊。”
长孙无忌心中不忍,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好说出这般话语。
“叫阎立本。。。去画几幅画吧。”
李世民突然定下了想法。
“去给那些当年跟随我的功臣们画一幅等比大小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