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服,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发,女人眯着眼睛不动,像一只乖巧的猫让他把毛撸顺了。
男人低头看着恬静的面容和水盈盈的唇,心中一动,也不管房中的婢女,低头寻到唇瓣就是一阵痴缠。
她惊地睁开眸子,婢女早已羞红着脸掩门离开了,一吻结束,他倒没什么,自己却已经有些气喘吁吁,况且她还没刷牙呢。
看他一脸享受的模样,气得用手去推他的胸膛:“你干什么,刚还有人在房中呢,这会儿你倒是不怕有人看去了。”
晋阳笑吟吟握着她的手腕,掌腹在柔夷处摩挲着,不以为意的模样:“她们并不敢说出去。”
“行了,你快走吧,再晚些就该迟了。”
“我知道。”他轻声应着,又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良久,方闭了闭眼,不舍离去。
唐宛一觉睡到中午,闭着眼睛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并不是很想起来。
朦朦胧胧中记起来,晋阳离开的时候,似乎和她说起一件事,只有些分辨不清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召小荷细细一问,却是真实发生的,谢婉午正便要出发去皇觉寺,离现在还有不到半个时辰。
睡意立马就没了,瞬间清醒,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好在半个时辰梳妆打扮也是够的。
小荷在旁用热水绞了帕子递过来给她:“宛娘真不是我说你,你对这些事也是真不上心,也不怕忘了时间惹夫人生气。公子知道你不记得,还特地给我嘱咐一番呢。”
唐宛斜她一眼,并不真生气,用帕子擦了脸,坐在梳妆桌前对着镜子擦粉,打趣道:“这不是还有你替我忧心嘛。”
小荷叫说的小脸一红,她没再说些什么,自顾先急了起来。
使唤一旁站着的婢女将铜盆端出去将水倒了,这才走到身后帮她挽发,生着闷气道:“奴婢脸皮子薄,您可别再拿我打趣了。”
日常相处起来,她也知道女人并不会拿自己怎样,苦口婆心道:“不过,这些事不也正说明了,公子对您是真上心!您也要对公子上心一些才好。”
这种事情,往往是旁人看得清楚些。
唐宛看着镜子中女人姣好的面容,微微一愣,半真半假道:“你怎知我对你家公子不是真上心。”
小荷嘟囔一声,给她簪上一支雕花蝴蝶金钗:“真上心,您就不会连这点小事也不记得。”
唐宛失笑,拍了拍她扶在自己肩上的手背:“好了好了,不说了,我现在肚子饿地很,快去看看厨房做的饭菜送过来了没有。”
待用了饭,在二门外远远就看到了携着一众奴仆匆匆赶过来的小安。
大气都还没喘匀,便要来禀,叫她给拦住了:“先歇歇再说,我这里不急。”
小安吞了几口唾沫,已经大好了:“紧赶慢赶可算是赶着了,就怕耽误您去找夫人的时间。前儿个晚上,公子忽然想起来,旖桃园现如今还空置着,便立马吩咐我去办这事儿。梨园虽好,到底没旖桃园宽敞舒适,主要是离得近,您想见公子也方便。”
小安停顿片刻,看了一眼她的脸色,仍然是安安静静的模样,瞧不出半分欢喜也瞧不出不满意,一时心里也有些琢磨不透,
“昨日宛娘子身子不舒服,加上事情还完全办妥,公子也没在您跟前提起,就想着给您一个惊喜呢。公子已经吩咐下去,您从皇觉寺回来,旖桃园就该布置好了,到时直接过去那边就成。”
唐宛听完,看了小荷一眼,见她心虚般低了头绞着手并不看自己。
心下已经明了,感情这件事情大家都是知道的,只自己一个人被瞒在鼓里。
她并不在乎离得近离得远,近有近的好处,远也有远的自在。
在这处住久习惯了不假,叫搬去别处也无可厚非,只她很不喜这样临时被通知的被动感觉。
不能做主的事情多了,也不只这一件。大大小小,桩桩件件,尤其是在这吃人的封建社会,眼前这桩便是。
唐宛心里叹息一声,心中并不十分高兴,只是这场面多多少少还是要做做的,吩咐小荷去取了银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