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察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这时他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点笑意,捉住她的手,低头将手上的茶水吮吸干净。
温热的唇触碰上去,不知是痒,还是别的,手指轻轻发抖。
到后面逐渐变成一个吻,他静静地看着她,目光犹有实质性一样。
唐宛低着头,看着她的手静静躺在他的大掌中,即使到现在这个程度,也没有给他回应。
晋察目光一暗,手掌滑到腰间,将她从竹椅上抄起来,大步往屋里走去。
唐宛抓着男人身前的衣襟,脸上的表情始终都很平静,无论过程如何,结果始终都一样。
直到被放在床上,动作轻柔,好似她是一件易碎的物品,可他的身体却那么重,肆无忌惮地压下来,沉沉的似一座大山,根本无从抗拒,这时她的脸上才真实地呈现出惊慌来。
男性的躯体牢牢将她覆盖住,她张开嘴,鼻子好似成为一个摆设,呼吸急促,这种感觉像是在溺水,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却无能为力。
额头传来温柔的触碰,唐宛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似乎在安抚她。
潮湿闷热,窗户紧闭,没有一丝光线透进来,昏暗的光线中,男人沉沉看着她,额间两三点汗水,重重砸在她的颈间。唐宛想要大叫出声,声音却好似被夺去,嗓子嘶哑,发不出丁点儿的声音。
到处都是汗水,空气稀薄地不像话,她感觉要融化在这里。良久,床榻响动的声音停止,唐宛伸手要推开他,却被他一把握住皓腕,嫩白的肌肤泛上粉红,几点细汗,晋察几乎要控制不住,捏着细腕的手紧了紧:“再给我一些时间。”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唐宛却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扭头看向窗外,忽然就有些失神。
不知何时,外面已经落起小雨来,滴滴砸在屋檐上,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风声呼呼,许是没关紧,竟将窗户吹开,湿冷的风混着雨水飘进来,室内那股闷热的气味似乎也消散不少。
雨水落在窗扇上,砸出点点水花,还有几滴落在她的脸上。
这场大雨来得又急又猛,好似世间的一切污浊都被清洗,竹枝坚韧如此,也折弯了腰。
她低声喃喃:“下雨了。”
晋察垂眸看她白嫩的脸,上面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眼眶微微泛红,他叹气,起身欲关窗,叫她一把握住手腕。
晋察微愣,以为她要说些什么,心下竟有些微微紧张,微微俯身,想要听得清楚些。
“不要关窗。”唐宛望着雨幕微微出神,没有注意到他异常的神色,自然也没有说出他想要的答案,“就这样吧。”
晋察说不上心头的失落从何而来,女人的眼睛里好像只有眼前的落雨,就连心也不知飘向何处。
所以不管他在一旁做什么,都不能引起她的注意。刚刚那句话,不过是一句无心之言,又好似回答了他的问题。
晋察何时受过如此折磨,只觉得心里头好似有爪子在挠一般,俯身将她搂在怀里,她也不理,就好像是被一条狗一头牛抱住一般,没有丝毫的分别。手腕愈收愈紧,紧到女人皱眉呼痛,仍觉得她随时要从手中溜出去一般。
晋察来竹林小院的时间越来越少,每次都是变着花样来折磨她,非要她痛呼出声,难耐求饶,发狠咒骂才会停止。
这时他就会伸手捏她的脸,似乎她怒目瞪着他的样子,很让他心情愉悦。
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收拾干净,手往旁边一摸,冰冰凉凉的,真是行也匆匆,去也匆匆。
晋察开始往她房间里留丫鬟,只是在竹林小院的这段时间,她早已习惯一个人,通常都是远远打发出去。
他知晓后,也没有固执的再往她身边塞人,仍和以前一样,送完东西就退出去,倒是还她一片清净。
一日,她正歪在榻上看书,晋察踩着月色进来,轻柔的将她手上那本书抽走。
如今已是秋日,白日虽还是有些热,傍晚就要凉快很多,有时还会觉得有些冷,需要往身上多添一件衣服。
当他握住她的手腕,将她从榻上扶起来时,他的手掌带着丝丝凉气。
这让她想起很久之前,她去看望姐夫,在牢狱中的一瞥,那时他就站在一处暗影中,冷冷地看着她。
他似乎刚审完犯人,眼中还有那种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神,像是看一件死物,如今想起来还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而现在,晋察轻轻握住她的手,指腹在她手腕处的肌肤上流连,看着她的目光也温柔的不像话,低头同她轻声道:“今日是乞巧,外面很是热闹。从别苑山庄回来,你就一直待在这里没有出去,兴许是闷了,我今日带你出去走走可好。”
他的神情是那样自然,好像她不是被他绑来囚禁在这里,可以随意进出一般。就连呼吸也是轻柔而克制的,温温热热,轻轻洒在她的脖颈上。
唐宛感到一股痒意,从脖颈到脸颊,弄得她很想伸手去挠一挠,然而不凑巧,她两只手都被他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