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
她一口喝下。果然很烈,呛得她咳嗽起来,喉咙里仿佛有火在烧。
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无奈:“说了很…”
给她拍背顺气的手也猛地停住。
因为女人忽然垫脚仰头,却因为身高的原因,只能轻轻吻上他的下巴。
晋察身体猛地僵住。
“快低头呀。”女人小声抱怨,“我这样很累的。”
于是他慢慢低头,看女人轻轻吻上他的唇。
柔软香甜,仿佛世间最甜美的酒酿,最致命的毒药。
很快就到回程的时间。
自马车离开小城,时间仿佛摁了加速键,在离京还有二十多公里时,有快马来报,军情紧急。
晋察并未避她,在她面前展开,脸色微沉。
他所处的位置,这样的事情、这样的时刻是很多的。
唐宛拍了拍手上糕点碎屑,尽量显得若无其事:“你先走吧……”
话未说完,男人沉沉看过来,已经是下定主意:“你随我一起。”
她把剩下的话说完:“我在家等你回来。”
女人声音很轻,那话却在耳边震荡。
不是故作乖巧的表情,她没有看他,和往常一样,丝毫不知随口说出话,在别人心中激起多大的风浪,只是低着头安静地擦着手,白色丝绢从一根一根指缝擦过去。
似是许久没有听见答复,这才若不经心投过来一瞥。
晋察难得沉默。
女人轻轻叹口气:“几年前,小城战火纷飞,几方势力割据,百姓颠沛流离,若没有你,也就没有我在小城这一年多的安稳时间。”
“对我,你或许是个坏人,可我又不得不承认,对百姓来说,你是个英雄。”
“百姓免受战火,土免受敌人马蹄的践踏,这永远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背后,是无数人的负重前行。
年少离家,固守疆土,事情的轻重缓急,这一点,他一直都做的很好。
不然,也不会有李彻的两次乘虚而入。
事不过三。
她一直在等最后一只靴子落地的声音。
煎熬、痛苦、躲避。
应该也是时候了。
唐宛亲手帮他将盔甲穿好,手指在肩膀轻轻抚摸,感受冰凉坚硬的触感,轻声说道:“等你回来,就将阿菡阿耀接过来吧。”
横亘在房间里的大象终于显现出来。只是门窗太小,大象又太大,若强硬搬动,只会将房间彻底损坏。
没有两全之法。
唐宛没有去看晋察脸上的表情。
放在她身侧的手掌捏紧,青筋暴凸,颤抖不已。
腰部一痛,背部又重重撞上车厢壁,男人的吻铺天盖地落下来,撕咬着她的嘴唇、脖子,落下密密麻麻青红的痕迹。
密闭的轿厢内,两人气喘吁吁,湿热在缓慢攀升。
唐宛心头却异样平静,看着晋察强壮的身躯低伏在她颈侧,喘息沉闷压抑,良久,才低低应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