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光华的开口把案情直接引导到了抢劫杀人方向,黄原连夜召开会议,布置工作。
所有警力全部扑在寻找王成这条线上。
难点有两点,一是王成是单身汉,父母不在京城,社会关系只能从出租屋周边邻居和平时拉板车的工友处获得;二是王成行踪追查到了北郊沙河附近戛然而止,不管往哪个方向寻找都是查无此人。
警力分为三部分,一部分去河南王成老家,一部分查社会关系,剩下的去北郊再次排查,为了让刘一鸣少抛头露面,黄原让他跟着第三组去北郊查王成踪迹。
正月的怀沙河,乍暖还寒,河冰还未消融,孩子们穿着新衣服,在河边放鞭炮,追逐嬉戏;大人们则围坐在炉火旁,嗑着瓜子,聊着天。
第四天。
同行的公安去到村里走访,刘一鸣坐在依旧冰封的河面,看着几个年轻人用铁锥凿着冰面。
“嗨,哥们儿,你们在干嘛呢?”刘一鸣小心翼翼地踩在冰面上走了回去,挨个散了烟,问道:“有鱼吗?”
“有啊,没有的话我们在这儿忙活啥呢。”其中一个人回答道。
“也是,我想问你们一件事儿,最近有没有看见一个拉着板车的河南人经过这里?”刘一鸣问道。
“咋了?”
“我表哥来京城拉板车,前一段时间走丢了,听说是来过这里,我就来问问。”刘一鸣说。
“哦,是不是公安来找的那个人?”
“对对对,你们看,这是啥事儿啊,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还会走丢。”刘一鸣叹了口气。
“也别这样说,前几天我就碰见过一个走丢的人。”
刘一鸣来了精神,忙问道:“啥样儿的,跟我讲讲,说不定就是我那傻子表哥呢。”
“应该不是你表哥,是个老京城口音,那天我来收网,碰见一个男的,个子不高,年龄三十岁左右。”那个人回答道。
一听和王成外貌毫无关系,刘一鸣继续看了会悻悻然离开。
没离开多远忽然听到河面上传来惊呼:“大鱼!快别撒手啊!”
刘一鸣停下来,莞尔一笑,看看去。
几人费劲的拉着想要把大鱼钓上来,大鱼露头,惊的拉线的人一下松开了手,跌坐在地上,哪里是鱼,分别是一个溺死的人。
人?!
刘一鸣老远就看到了河中央的那具尸体,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了。他迈开步子,快速地向尸体跑去。
当他跑到尸体旁边时,他不禁呆住了。尸体被水泡得几乎认不出本来面貌,皮肤肿胀发白,眼睛凸出,嘴巴微张,面容扭曲。但从穿着上可以判断死者为男性,而且从头发上可以看出年龄不大。
刘一鸣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他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试图平复自己紧张的情绪。他定了定神,抬起头来,正好看到黄原和村支书从不远处走来。他连忙向他们招手,大声喊道:“黄队!黄队!有情况!”
不久,公安部门的人员赶到了现场。他们对尸体进行了初步检查和勘验,并开始了调查取证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