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还在潜逃中,另外三个人都已经回到了横滨,杜克来到横滨之后不知去处,最后在咖喱店大叔那边留下来做服务员兼保镖。
包括织田作的那五个孩子,所有和她有过接触的人,记忆都在不知不觉间被神秘的力量模糊掉。
等到他有一天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脑海中,已经完全记不起来这个人的样貌和名字了。
其他相处的种种记忆倒是还记得,但是大多也会被莫名其妙地压制下去,不至于到和外貌一样完全被模糊的程度,但是就像是书架上最底下的旧书,如果不是刻意去翻,根本不会想起。
等到前段时间档案的处理结束,他回到横滨,和织田作见上面,才知道他们也遇到了同样的事情。
其实发生在他身上就已经基本可以排除是异能的影响了,毕竟【人间失格】在身,实在是很难相信会有异能能够对他做到这种程度。
他倒是也通过一些手段问过各个地方的人,当时唯一的一例类似情况最后也查明了是异能作祟,和他们这里的完全不同。
后来没多久在网上的痕迹似乎就被港口Mafia的人嗅到了,听说单是摆平都花了安吾不少功夫,最后这件事也只能无疾而终。
织田作轻轻叹息,同样非常不解:
“甚至在东京,杜克给她立的墓碑上刻的名字,都被磨损掉了。”
提起这个,太宰治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看向旁边已经冷静下来了的杜克:
“尼科尔,当时你确定你埋葬下去的是‘她’的尸体吗?”
杜克点点头,在今天得到的消息的冲击下,他也不再抗拒当时的记忆,于是边回忆边说道:
“肯定是队长的,当时我和队长一起去处理黑衣组织最后的人,处理完了之后队长……”
“然后她的后事全部都是我一手处理的,马洛他们也在那片墓地。”
他顿了顿,和织田作对视一眼之后补充道:“同时下葬的几个人,马洛他们的墓碑都还好好的,只有队长的墓碑被风蚀了。”
“有意思——”太宰治拉长语调感叹,眯起眼睛,“越是思考就越是觉得不可思议,真是有意思。”
他喃喃道:“完全不像是人力能够到达的程度……”
直到现在,除了最后的正面对峙以外,他已经基本确认了降矢千里就是“她”,可是自己的记忆还是没有解封,该模糊的人脸还是模糊着,只能由他自己“手动”将二者结合起来。
他陷入了自己的思绪,杜克却有点坐不住了,看了看对面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的范特姆,又看了看旁边的织田作,终于开口问道:
“所以太宰先生,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呢?”
房间里没有开空调,只有头顶颇为复古的绿色风扇在呼啦啦地吹,带来一点凉风,但是这点凉风完全吹不干杜克的手心冒出来的汗。
他在裤腿上蹭蹭手,有些坐立不安:“我的意思是,我们什么时候去和队长见面呢?”
虽然当初“分别”前,队长说的是他们已经完成了最后的任务,得到了自由,还说让他去想想自己真正想做的是什么。
队长或许是为他着想,想让他和leader都能脱离那种没有自我的战争兵器一般的人生。
但是已经对从小作为士兵培养出来,最后又失去了故乡和归处的他们而言,那就是他想要过的人生。
而且杜克相信,leader,范特姆也是和自己一样的想法。
只是当时的分别太过惨烈,他只能如行尸走肉般,根据记忆中对方说到的最后一个地名,来到这里,就这么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