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湖庄园在城东偏北的方向,包营生特地知会兵部,由郭士飞带着兵部的人对该片区域进行警戒。
站在郭士飞面前,夏子末欲言又止,最后只跟他说道:“牧长归想跟你们张观正侍郎接触,有没有办法帮他引荐?”
“由我来引荐肯定不合适。”他低声道:“找葛大同,他是张观正一手提拔上去的,关系匪浅,他喜欢去百乐坊,天黑时一般他准在那里。”
“那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没听过。”
“那是一个秘密的赌坊,供一些朝官玩乐的,也有一些商人会在那里跟朝官勾兑。”他昂头眼观四方,来回小步伐走动几步,一边小张着嘴巴低声又道:“让他找一个姓仝的伙计,就说是架子村的朋友,他会帮忙安排进场的。”
夏子末当下没有过多停留,正准备进去的时候,听他又道:“包营生把太子也请来了,你要低调一些,少跟太子接触,也尽量不要多逗留,不要给他暴走机会,他这两天情绪有点失控,昨晚在府里又虐杀了两名下人。”
进了松湖庄园,看到沈芗也来了,然后樱花公主和太子的轿子差不多同时才姗姗来迟,巡防营钱明壮调来了一大半的兵力,将松湖庄园里外围了起来。
宴席上,众人纷纷向樱花公主敬酒,夏子末和沈芗故意找了个偏末的位置,果然如郭士飞交待的,低调得不与任何人说话。只听得包营生跟太子侃侃而谈,张明浦在一旁不停的附和。奇怪的是樱花公主今天话也很少,只是一个劲的劝大家喝酒。她的这个反常引起了太子的注意,包营生频频摇头,跟太子解释她很不情愿回国,只是实在不能违反皇命,回程日期已然被一拖再拖,这次不能再延误了。
莺歌燕舞一番之后,众人都是微醺,太子玩兴大起,邀请樱花公主去太子府,说他府上的乐舞才是京城最好的。樱花公主难得的向他报以一笑,嫣然调侃道:“你能帮我请求父皇收回成命吗?如果答应我就去。”说着竟然当众流下了委屈的泪,“我不想回邯国,真的不想。”
太子颇感意外的坐到了她的旁边,两人又喝了几杯。
夏子末见时候差不多了,便拉着沈芗出来。“这几天去南昇那边了吗?”
她摇头:“少主正在考虑让我跟夫人出城,跟城外的罗家军汇合,他说要为接下来可能的各种情况做准备,出了城会让我们更安全一些,他也可以全心的与太子周旋。在城内巷战,不是罗家军最擅长的。”他停顿道:“你呢?不是说要出镜的吗?”
“你怎么知道的?”
“阿刁来跟我说了,还问我要不要跟你走?”
“这小子,真的话多,我还跟他说了,不要跟你提。”
“怎么?跟我说能怎么样?你可以带阿刁和北桑走,就不愿意多带我一个吗?”沈芗不悦道:“就这么怕我成为你的负担?”
夏子末愣在那里,不知怎么脸竟然红了起来。沈芗看着他,疑惑道:“咦,你——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那你愿意跟我走吗?”他问道。
“你都没这个打算,有什么好问的。”
“要是有这个打算呢?”
“不去。”
夏子末“切”的一声,扫兴道:“就消遣人。”
“跟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沈芗哈哈的笑起来,旋即又收起笑容,黯然道:“你这一去,是不是咱们就永远见不着了?”
“如果按计划出去的话,大概就见不着了。”说完沉默不语。
她别过身,在一棵树下,手从脖子处伸进衣服里,取出挂在脖颈上的一个金帔坠,递给夏子末。
他又是一愣,正在犹豫该不该接,“不要拉倒。”她见夏子末这般磨蹭就要收回。
“要——要。”他赶紧一把抢过来,放进兜里,低声道:“被你这样气氛一烘托,我好像不走也得走了。”
“你要不走可得还给我,我还舍不得给你呢。”她假嗔着,一会又道:“只要我在京城,每月我都会去后山看月瑛姐的,你放心吧,她不会孤单。”
“把你照顾好就行了,兵荒马乱的,不要往危险的地方凑,反正不少你一个人。”说完这话,看见她眼中闪着泪花,“你怎么了?是舍不得我走吗?要真这样的话我不走便是。”
不理他的贫嘴,慷慨道:“如果这次打起来,我一定会追随少主,战死了大不了一了百了。”
“你就是这死倔脾气。”夏子末埋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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