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本《粟州风物志》。
晏七瞅了瞅书册,眨巴眨巴眼:
“侯爷,咱们不是去平津吗?”
从宁城去平津,压根不会经过粟州。
“是去平津。”霍桐接过书,拂了拂上面的灰:“回来的时候,我想顺路去趟粟州。”
他顿了顿,温声道:“
那边有些事还等着我去做。”
晏七挠挠头。
平津到宁城是走南北向,粟州远在东边呢。
顺路?
绕路还差不多。
但既是侯爷这么说了,那等着回程的时候,就“顺路”去一趟呗。
马鞭高高扬起又轻轻落下,马儿走在乡道上,将一串哒哒声留在车后。
……
临近上元节,平津城一日赛一日地热闹起来。
明欣推开窗,看着世宁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
阿沅已经有小半月没来凝翠阁了。
上一回她隔了这么久没出现,是因为腰上中箭被人关进了府衙大牢。
那这一次……
明欣回想那日江沅在夜幕下笑着朝她挥手的情形。彼时她已然觉得哪里不对了。
两人太过熟悉,有时候根本无须开口,亦能猜到对方的心意。
阿沅定是遇到了什么事,让她先走,无非是怕她遇到危险。
明欣微微蜷起手,回到桌旁坐下。
这两日,她连琴也没有心思弹了。
桌上,栗子糕还冒着热气,丝丝香甜味沁入鼻息。
有人推门进来。
明欣眼睛一亮,赶紧朝门旁看去。
“真是厚此薄彼。”甘弈嘟囔一声,顺手把药箱放在门旁。
“我哪有。”明欣笑了笑。
她方才确实以为来的人是阿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