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大梁众臣把目光落在海启升身上,禁不住心中狐疑。
用梅枝做箭靶,单是想想,便知极难射中。这西戎人……该不会是随手瞎画的吧?
毕竟方才那几位侍卫都是神箭手,之前百步穿杨的本事,大家可是都亲眼瞧见了的。
有心眼儿活的,开始与周围人低声讨论:
西戎人狡诈多端。
这梅枝,极有可能是根本无法射中的。
大梁这边射不中,西戎那边也射不中,说出去,便是打了个平手。
说不定,那西戎人自觉无法胜过大梁的神箭手,是以才想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
久居官场,俱是人精。众人弯弯绕绕琢磨着,都觉得自己窥着了其中奥秘。
骆韶衡的脸色很是难看。他朝身后看了一眼,众人瞬时噤声。
“朕的侍卫们学艺不精,”骆韶衡抑住心中不悦,转向霍桐道:“看来,还要云安侯的人指教一二。”
“以梅枝为靶,本就极难中的。”霍桐谨慎道:“便是射不中,亦是常理。”
两人说话间,海启升已从侍卫手中接过弓箭。
虽说这里是专为狩猎所设的围场,但做为西戎使臣的随行之人,自然不能携带任何刀弓利刃。是以他现在用的,便是之前大梁侍卫的弓箭。
善箭之人都清楚,所谓神箭手,离不开与弓箭的磨合与长期练习。用别人的箭,还未开弓,便已然处了三分劣势。
几个侍卫纷纷侧目,朝海启升瞧着。
海
启升先是掂了掂那把弓,旋即又看看手中的箭。
挽弓搭箭。
众人的目光还没从他身上挪到箭上呢,那支白羽箭已然脱手离弦。
弓拉得十成满,箭自然也是飞快。
除了那几个侍卫,随行众人看到的,便只是一阵花瓣四散。
“中了没有?”有人忍不住问道。
没人回答,但大伙儿都伸长了脖子,目不转瞬地朝花丛中瞧着。
“中了!”一个眼尖的大臣抑制不住先窥得“天机”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