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完全听懂程端说这话的含义,但又模模糊糊觉的,义兄说的一定是对的。
“云宁不看戏么?”程端弯起唇角。
骆云宁这才反应过来,脸上一烫,赶紧把目光从程端身上转回戏台。
台上,鼓弦琴钹,戏中人一咏一叹,举手投足间唱的是离合悲欢。
台下,看戏之人心思各异,思绪不觉间已然飘远……
曲毕弦住,众人意犹未尽。
“果然精彩。”程端站起身,掸了掸袍角,笑眯眯对骆云宁道。
“今日这几出戏,义兄最喜欢哪个?”骆云宁随着站起身来,娇声问道。
“最喜欢的……”程端瞟了眼已是空空荡荡的戏台:“大抵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出吧。”
骆云宁一脸迷茫。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今日……有这出戏吗?
两人出得门来。
“我还想去锦溪楼。”
见程端朝轿子走去,骆云宁赶紧说道:“义兄不陪我同去吗?”
自从西戎使臣来了平津,程端一天到晚忙得不见人影。今日好不容易把他给约出来,骆云宁可不想就这样把人放走。
“我还有公事在身,怕是不能陪云宁一道去锦溪楼。”程端一只脚本已踏入轿中,听得此话,他顿住脚步:
“云宁喜欢什么点心,到时尽管让店家记在程府的账上便是。”
“可是义兄……”骆云宁觉得委屈。
她那是喜欢点心吗?她想的是让义兄多陪陪自己!但程端方才这番话说的在情在理,滴水不漏,她又找不出什么借口留人。
“云宁。”程端转向她,淡淡笑笑:“待忙过这一阵,我再好好陪你。”
那眸色极是温柔,落到身上的刹那,骆云宁小脸一红,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走吧。”程端放下轿帘。
有“奉旨赏雪”和“奉旨听戏”在先,他并不怀疑,只要自己这位义妹往宫中多走几趟,或早或晚,总归会有一道
“买点心”的圣谕。
是以,先许下些什么,亦是无妨。
毕竟,他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不能在华兴苑耽搁。
下一场戏,才是他今日真正想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