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只是这螳螂和蝉是怎么想的,端坐在后面看戏的黄雀,也未必全然清楚。
匕首带着风声,迅疾刺向季遥的左肋,逼得他向后退了两步。
不知不觉间,两人的身形离坡边越来越近。
这个地方之所以叫做黄陂坡,便是因着那半截路的尽头,是一个几乎垂直而下的陡坡。
早些年间,还时不时会有人携绳系锁,到下面的深谷里采挖草药。但这里地势过于凶险,自打出过几次意外,死了几个采药人后,便渐渐再也无人来了。
长时间的缠斗,最能消磨人的意志。虽然二
人的武功不相上下,但论起耐心,到底是做贼之人更胜一筹。
江沅笃定,只要纠缠得再久些,对面之人的招式便会完全被自己牵着走。现在要做的,是想办法将人引到坡边。
避开对方的掌锋,江沅向斜后方退了一步。
什么布下天罗地网,什么帮她洗刷清白……
她才不会信那只狐狸的鬼话!
程端坐在轿中,一双狐狸眼眯得愈发细长:
“好像……离坡边越来越近了。”
赵琦的注意力全在二人的腿脚功夫上,听到程端的话,方才回过神来。
确实。
两人刚开始打斗时,距坡边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可眼下,离着坡边只有几步之遥。
程端向前探了探身,微微蹙眉:“叫他们去吧。记得,两个都要拿住,无论死活。”
“是!”赵琦一挥手,十几个侍卫立刻快步朝林外而去。
听到树林那厢的动静,交手中的两人都是一滞。
掌锋推到之时,有人翻身坠下陡坡。
季遥一愣。
人……是被他方才那一掌推下去的?
他那一掌,明明只在沈宛曈肩侧擦过。以她的身手,当不至于……
季遥往坡边看去,沈宛曈确实已经“坠落”坡下。准确的说,是快要落下去了。
她的整个身子都已经悬空,仅有两只手牢牢扒住坡边的石块。
身后,一众侍卫快步向坡边赶来。
扒住坡边的双手陡然收紧,眼看着沈宛曈就要翻身上来,季遥来不及多想,一步跨到坡边,抬掌
便劈。
原本扒住石块的双手陡然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