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了药!”
沈良玉撑身坐起,眼看着她从佩囊里摸出沈府的金疮药。
沈良玉:……
“肩背上有两处伤口很深,当是要先把血止住。”行走江湖,江沅受过的伤亦不少,是以她见了这伤口,没有半点迟疑:
“我帮你上药。”
伤在肩背,沈良玉自己处理显然不方便。既然这伤是因她而起,她肯定不能坐视不管。
只是说完这话,江沅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伤在肩背。
若是上药,沈良玉是要褪去衣衫的。
拿着瓷瓶的手瞬时一僵,江沅抬起眼眸,正遇着沈良玉的目光。
那目光
意味不明。
她的脸颊瞬间觉得……
疼。
犹记得初进沈府之时,她早上偷偷跑去清理伤口,却正碰上沈良玉在冲凉。
彼时,她还没回过神,一团衣衫便朝着她脸上狠狠招呼过来,把她砸得火辣辣地疼,直到跑回撷秀苑都没能缓过劲儿。
虽说那日她是犯了大忌,但据她这些时日的观察,放在平时,沈良玉这人也极不喜欢女子近身。
就算是那位青梅竹马的秦姑娘,亦没见着沈良玉对人有多亲近。为着这事,沈夫人不知道抱怨了多少回。
“这药……”江沅面露尴尬,缩了缩手。
沈良玉淡淡看她一眼,没有犹豫,探手解开衣衫将肩背袒露在她眼前。
江沅先是一怔,随后很快便反应过来,几步走到沈良玉身侧。
上药,便只是上药。
她内心坦荡,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羞涩的,方才之所以犹豫,不过是怕脸上再挨一下罢了。
目之所及,紧实的肌肉纹理清晰,脊背立得笔直。两道伤口从肩到背,又长又深。
江沅从衣里扯下块碎布,简单将伤口处的血迹清理干净,随后蘸了药膏,小心涂抹在伤处。
“今日之事,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沈良玉背对着她,开口问道。
江沅的手一顿。
她怎么可能,告诉沈良玉呢?
今日原本是个好机会,她不仅能彻底解决鸿陆驿站的事,还能借此永远离开沈府。
而沈良玉,至少眼下还想让她好好扮做“沈宛曈”。
如
若不是这样,他今日何以会在黄陂坡出现,又怎么会随着她一道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