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亮起。
江沅揉揉眼睛,看看已然熄灭的火堆。
昨夜这火奇怪的很,一会儿温一会儿热。
倒是这石壁。
她回手朝壁上摸了摸。
居然睡着还挺舒服的。
沈良玉早已经醒了。
看起来,他昨夜并没有睡好。
想来是身上有伤的缘故。
人又不是铁打的,身上生生划了几道那么长的口子,就算他能忍,疼也是真的疼罢。
江沅舒展下身子,站起身来。
她去溪边简单洗漱一番,回来时见沈良玉正往坡上看。
清晨的日光把上坡的“路”照的清清楚楚。
说是路,不如说是陡峭的坡壁。徒手攀上去,几乎不太可能。
两人不能一直困在这里。首要之事,还是先得设法脱身。
其余的……待到上去了再想。
“我带了这个。”江沅取出飞爪绳索。
她仰
头看看,找准一块凸起的石壁。
飞爪像是直冲云霄的鹰隼,迅疾而起,转瞬便牢牢衔在壁上。
这些小玩意儿,于贼而言,都是常备在身边的东西。江沅自然使的格外熟练。
沈良玉稍一犹豫。
即便有绳索,想从这里爬上去也颇费时间和力气。
他看看江沅。
无论功夫如何,女子毕竟力气小些。还是应该让他来带着她走。
“来吧!”
沈良玉看着倏然间覆上手掌的柔荑,怔愣片刻。
“我带你上去。”
沈良玉:……
“羞什么!”
江沅扯了扯绳索,握紧他的手:
“伤在肩背,难以使力。这个时候不必逞强。”
坡险且陡,攀爬最需臂力。万一绳索脱了手……她总不能再下来给这人上一次药。
沈良玉动了动唇,本想说什么,忽而又改变了主意。
手掌反扣,将素白柔荑紧紧包覆在掌心。
江沅觉得……
说是她带着沈良玉,实则……好像这人根本没让她怎么使力。
只是黄陂坡确实陡峭。
绳索是用来夜过百户,翻墙入宅的,对于攀崖爬坡而言,长度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