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旁边的轿子一努嘴:“瞧,宋三公子正打算把人接回去呢。”
老鸨呼吸一窒,恨不能用香粉帕子把这姑娘的嘴给堵住。
“雁儿姐,这事怎么说?”江沅蹙紧眉头,转而看向老鸨:“你可是收了我的银子。”
老鸨:……
能怎么说?没法儿说!
“我给了钱,你让别人把明欣带走。这是什么道理?”江沅面色不虞。
她脚下轻轻一踢,一颗石子扑棱棱贴着地飞岀去,深深扎进凝翠阁正门的石柱里。
此番话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转到了这边。就连陈萱和宋澍两人,亦是怔愣当场。
议论声渐起。
一女两卖?
原来还有新剧情。
转瞬之际,老鸨取代了先前那二位,成为新的焦点。
“这……江公子……不是……”老鸨结结巴巴。
她平日惯是能说会道,见人说人话,见了鬼都能三两句把鬼哄得飘飘然。可此时,她的舌头却像是短了半截,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整句。
“什么这、那的。”江沅不耐烦道:
“当初收我银子的时候,雁儿姐是怎么说的?如今银子到手,就翻脸不认人,全不把自己说过的话当回事?”
老鸨心中叫苦不迭。
她就不该鬼迷心窍,贪图江公子那三千两银子!
可谁又会嫌钱多了咬手呢?更何况,她在赌坊里输了钱,手头正紧。
宋三公子的银子,江公子的银子,三千两又三千两,早就被她花光了。就算之前她想把银子还给
江公子……手上也没有这么一大笔钱啊!
“江公子。”老鸨目光闪烁,把香粉帕子攥成了球:“你放一百个心,这笔钱……我定会如数奉还。”
她现在手上是没钱,可是,把明欣送走,两万两不就到手了吗?
有了这两万两,别说江公子的三千两,就是她欠下赌坊的那笔巨债,也能立马还清。
想到这里,她朝楼上明欣的房间望了眼。
窗扉紧闭,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不是已经让人上去叫了吗?怎么还没下来?
“雁儿姐!”方才跑上楼去叫人的姑娘,慌慌张张又跑了下来。
“明欣呢?”老鸨看都没看她一眼,只顾着往她身后瞅。
“明欣她……她不见了!”姑娘慌慌张张道。
“不可能!”老鸨急了:“我方才下楼时,还见着她在屋里!”
那姑娘语无伦次,比比划划地解释一番。
她上去叫人时,屋子里已是空空荡荡,只剩下一根束带,打了结系在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