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走出了帐篷,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了魈。
魈的心仍被震惊和喜悦充盈,但不知道这会儿该做些什么,他不知道该向谁人诉说自己的震惊,不知道该向谁人分享自己的喜悦。
毕竟,真正能和魈共情这些情绪的人已经成为了烈士陵园里的四块墓碑。
下意识间,魈还是摸出了自己的手机,然后回忆起为了悄悄追捕芭别尔,他在进入天衡山时就把手机关机了。
魈重新开机,发现了几个未接来电提醒,都来自行秋和重云。
魈给行秋播回去,他一边等待电话被接通,一边走出了帐篷,站在古牌楼下,隔海望着璃月港的万家灯火。
“魈!”行秋接通了电话,“你终于忙完啦?还顺利吗?”
魈听到电话那边似乎环境很嘈杂,行秋几乎是用喊的在和魈交流。
迎着茫茫海风,魈也冲着手机的麦克风喊道:“顺利!非常顺利!”
“顺利就好!我和重云给你打电话是想让你听这个——”
电话另一端的行秋应该是打开了免提,魈听到手机里传来一阵歌声:
“当你的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那是我在为你炸乌云。
“当你的发丝微乱有阵风吹过,那是我在远处想念你。”
这是……温迪的歌声!
伴着这歌声,魈听到行秋喊着:“我们想让你也一起听这场本应属于你的演唱会,你听呀,这会儿啊,正在全场合唱《让风告诉你》!”
魈确实听到了温迪的声音之外,全场震天的合唱声。仔细听一下,这合唱声里有几个声音特别突出——应该是因为离行秋比较近?其中有一个把这首歌唱成了摇滚的女声,还有另一个女声,唱得极其投入,气势磅礴的,但却一点也不在调子上。
“魈,你也一起合唱呀!”电话另一头的行秋喊道。
望着璃月港的星火点点,听着手机里的歌声,魈忍不住跟着唱到:
“不见万家灯火,
“尽斩世间妖魔,
“如此一切只为苍生不要想太多。
“平凡的起起落落,
“漂浮的因果对错,
“都可以向风诉说。”
“嘭!”晚风中,一朵朵烟花绽放在璃月港的夜空里。
每朵烟花的绽放都只在一瞬,但千朵万朵,前赴后继,在空中碰撞交织,五光十色,让原本漆黑的夜光明灿烂,花团锦簇。
魈的脸庞和心情一起被这景象照亮了。
魈这才意识到,虽然这会儿自己明显心跳加速了,但这次他完全没有因为烟花而应激,那怦怦的心跳,是因这璀璨的盛世景色而激动。
毕竟,刚刚自己可是亲手点燃了今年海灯节璃月港最大的一朵烟花了呢。
在山海之间,在烟花之下,在晚风之中,魈似乎终于获得了自由之神的祝福,卸下了宿命的枷锁,他大声唱着:
“如果你迷恋岁月舍不得向前,
“我就默默记录这诗篇。
“如果你厌倦引力想要去飞行,
“我就让,全世界的风吹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