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玉住院的第五天,梁逐来探病,还带来了另一个人。
地板上铺着印有世界地图的地毯,梁逐过来之前,书玉趴在大西洋上看英语单词书,她有时候会读出声,挨着她的小脑袋纠正她的发音。
书玉:“英语是用来沟通的工具,对方听得懂就可以啦,发音不那么准确也没关系的。“
小脑袋不理解她的歪理,看向另一个小脑袋,“哥哥,书玉姐姐说的是什么意思?”
那天之后,沉聿没再来过,书玉乐得自在,巴不得沉聿把她忘了才好。
这几天书玉都老老实实在病房里养病,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有些傻犯过一次就够了。
然而书玉高兴的太早,今天她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时候,被护士告知没收到沉聿的指示之前,不能让她离开。
哪有人在医院玩囚禁py的,书玉给沉聿打电话,听筒里冷冰冰的机械提示对方已关机。
为了表达不满,书玉拎着包包坐在医院楼下草坪上的长椅上生闷气。
昨天刚下过雨,草坪被太阳蒸得冒着热气,像热带雨林一样闷热,还散发着一股雨后的泥土腥味,闻着有一股热烘烘的小狗味。
坐了没两分钟,书玉就开始想念冷气充足又香喷喷的房间,其实病房比她在周家的房间还要舒服。
护士和医生都在偷偷看着书玉,就在她纠结是面子重要,还是舒服重要的时候,一个穿着西装套裙的中年女人急匆匆地跑到她面前。
恭敬地鞠了一躬,喊书玉周小姐。
女人打扮的很职业,耳边有几根灰白的发根。书玉想起了小姨,慌忙站起来,“阿你别这么客气。”
女人自我介绍名叫wendy,是沉聿的行政助理。wendy招了招手,立刻有人撑着遮阳伞来到书玉身边。
wendy站在伞外,耳朵上的耳钉被大太阳晒得发亮。她解释说沉聿最近一周都在国外出差,今晚就会回来。
“周小姐,您如果想回家的话,最好还是等沉总回来。”wendy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声音很温柔,像好心肠为书玉考虑的长辈。她目光和善地看着伞里的书玉,从包里翻出柔湿巾,“周小姐,不要做冲动的事。”
书玉乖乖地让wendy给自己擦汗,没有任何被陌生人触碰的反感。
书玉小声抱怨:“可是我一个人好无聊。”
在电梯里,书玉遇到了和自己做过几小时室友的两兄妹。她开心地跟两兄妹打招呼,妹妹跳着问她为什么换病房,都不能和她一起看动画片了。书玉告诉妹妹自己的病房在哪里,但是私家病房区需要权限。
为了安抚书玉的情绪,wendy找到兄妹俩的家长,把两兄妹借来陪书玉打发时间。
哥哥叫嘉树,妹妹叫嘉婷。书玉在学习上很没耐心,看了几分钟的单词书就开始走神,也不纠结发音了,拉着嘉婷一起看卡通片。
片头曲刚跳过,门外传来敲门声。书玉以为是wendy,小跑着去开门。
打开门,书玉眼里的喜悦顷刻消散了。梁逐觉得她的阴晴不定很好玩,啧了一声,“不是二哥,你这么失望啊。”
梁逐身后还站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岁数的女生。女生满脸笑容地看着书玉,她径直走进房间,开门见山:“我是宋清钦,沉聿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