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市,虹口海军要塞司令部。
陆战队司令官武贺启次郎的眉头紧锁,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棋盘,沉吟片刻后,终究还是弃子慨然叹息,
“殿下的技艺已近道矣,信手拈来,尽透玄妙。这不禁让我想起,昭和三年时春冈枰定上的武藤大师,那和风细雨般的雅姿。
不过,殿下这绵绵不绝的惊鸿式,起手布局却宛如兵家相合,想必您已深得其中三眛。
难怪石原将军会一直惋惜,以您的天资,没有在军略上纵横捭阖,着实令人遗憾…”
“哈哈,武贺将军过誉了,武藤大师岂是我能比拟的。
既然你提到了昭和三年枰定赛事,那我也不妨告诉将军一个小秘密。
那次我偷偷跑去,是准备观摩学习的,哪里知道被武藤大师给抓了个正着。
记得当时老人家瞪大眼睛责备我,为什么不顺从慎一大和尚的意见,拜在他的门下…
其实武藤大师每去浅草寺一次,都不免会跟慎一师傅抱怨,以至于后来,慎一师傅干脆称他为啰嗦大师…”
听着武贺的恭维,袁长安也向他分享了一些当年的趣事。
等两人一边聊着天,一面又将棋子复归瓷钵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
放下听筒后,武贺启次郎笑着对袁长安说,影佐祯昭跟松本正雄等人来了。
“看来在回东京之前,都不得清静了…”袁长安神色平静的望着窗外说道。
没一会,影佐祯昭、松本正雄等几人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影佐顾问,筹备中的金陵新政府才应该是你关注的地方吧,你可不要因小失大…”
也许是感受到袁长安语气不善,影佐祯昭慌忙趋身道:“阁下您误会了,卑职这次来拜见您,正是与汪填海、与金陵新政府有关。”
“哦?是这样吗?但这方面可不是我能随意置喙的…”
见袁长安推却之意明显,影佐祯昭也暗自恨上了土肥圆。
你说你没事搞那些小动作干嘛,当真以为别人看不出你土肥圆的步步为营之策?
还特么的好意思说借用一下浅草商会的渠道,你苟日的这算盘打得,就连东京都听见了。
也不怪一怒之下,皇室里面有人想要砍掉你土肥圆的脑袋。
“阁下,对您早前对汪填海的评断,我是深有同感,确实如您所说,汪填海此人的公信力太差。
新政府还没有成立,但据我了解,他的那些追随者跟合作者之间,就如同一盘散沙了。
因此,我对依靠这样的新政府稳定后方、治理占领区,实在有些担忧。
所以,听说您到了沪市,我就立刻动身前来,就是想听听您的看法…”
见影佐祯昭并没有及提土肥圆那个傻缺,来给自己添堵。
加上他这小态度又挺诚恳的,袁长安索性决定忽悠一波再说。
“哦,原来是这样。哈哈,我那都是道听途说而来,不像影佐君你们这些有识之士。
沪市里见机关的设立,就足以证明影佐君的远见卓识了。
所以,在金陵新政府这方面,我看我还是不要献丑了,哈哈哈…”
啊哈,子爵阁下竟连我的里见机关都了解过,看来我影佐祯昭多年的努力没有白费,说不定这也是我的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