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想尤里亚尔吗?”她盯着地面问道。
“是的,几乎每天都在想。”利特叹息道。
“我仍然后悔没有在四年级末尾和你们一起旅行。我也后悔没能成为一个更好的朋友。在遇到你们之前,我完全是孤身一人。别误会,我爱我的家人,但他们对魔法一无所知。
“我妈妈还认为只要有本书和一点努力,任何事情都能办到。她不明白每个魔法背后有多少工作量,也不了解为了达到今天的位置,为了赚取带回家的所有钱,我都做了些什么。
“我知道把我家里人蒙在鼓里是我的错,但我依然感到孤单。”
“如果没有你,索卢斯,我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你是我生活中发生过的最好的事情。”他在心里补充道,这让索卢斯无比欢喜。
“尽管我后来才意识到,但你们就是我的魔法家庭。第二场考试后,尤里亚尔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竭尽全力成为一个好朋友,一个兄弟。但我当时太傲慢了,没有察觉到这一切。”
利特递给奎拉一本尤里亚尔的笔记本,翻到一页,上面写着他探讨了一个不可能阵列之后,思绪飘向了对小组,尤其是对奎拉的感情。
尤里亚尔表示遗憾,起初他把奎拉当作资源而非一个人对待,一心想着如何利用她的帮助提高成绩。他还写道,他曾在暗中保护她,赶走了那些带着隐藏动机接近她的人。
“我觉得奎拉太善良了,这对她自己并非好事。”尤里亚尔写道。“不要告诉她我说了这些,但我坚信她是迄今为止我见过的最耀眼的女孩。尽管奎拉生活艰辛,她仍保留着那份甜美和爱心。”
“我希望在她面前我没有总表现得像个傻瓜。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回报她对我无私的善意,即使那时我并没有做什么值得她这样对我。我希望她能像我想她一样,深情地记住我。”
奎拉开始抽泣,她丢下笔记本,再也无法多读一个字,觉得自己不配得到这份关爱。
“我怎么能原谅我自己所做的事?”她泪流满面地说,“我肯定尤里亚尔临终前都在恨我,认为我背叛了他的信任。”
利特抱住她,抚摸着她的头发和背部,让她宣泄痛苦。
“你没有什么需要被原谅的。”他说。
“我给你看这本笔记本不是为了折磨你,只是想让你知道他对你的感情。尤里亚尔永远不会恨你。他对我们大家的爱远超过去责怪我们的念头。我确信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更担心你,而不是他自己。”
利特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
“奎拉,没有人会责怪你发生了什么,除了你自己。生活是为活着的人而存在的,不是为死者。你不能让奈勒尔的疯狂毁掉你的生活。不要让他变成一个复仇的幽灵纠缠你,那是尤里亚尔唯一不能原谅你的事。”
利特清楚自己有点虚伪,但他不在乎。卡尔的死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影响着他做出的每一个决定。对于如何走出挚爱之人不幸去世的阴影,他并不适合去指导别人。
“我已经背负上百条人命,而奎拉还有机会去过正常生活。她最需要的就是希望。”他心想。
感受到那娇小脆弱的身体因泪水而颤抖,利特深深懊悔当初没有让奈勒尔经历极度痛苦的死亡,而是给了他迅速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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