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烈躺在床上,愤怒地瞪着双眼,却是虚弱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丫鬟将一碗热气腾腾地药端了上来,小意道:“夫人,太医开的药,已经熬好了,还是趁热给老爷喝下吧。”韩夫人这才止住了哭声,强撑着,亲手将药给韩烈喂了下去。这药是用多种命贵的药材熬制而成的,简单说,就是吊命的药。一碗药下肚,韩烈总算是精神好了一些,气力好了很多。韩夫人见他有所好转,情绪也好了许多。韩烈定定地注视着前方,恶狠狠道:“姓梁的,想拿老夫当跳板,用完就弄死,没那么容易!”“老夫就算是自己活不成,也会拉着你一块陪葬!”江氏所居住的别院。姚锦瑟今日回来后,就失魂落魄的。梁朝宗回来后,也很怪异,将自己关在书房,不言不语。江氏意识到一定有事情发生,便缠着女儿问。姚锦瑟被纠缠不过,将今日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江氏。姚锦瑟先将韩烈中毒,命不久矣的事,告诉了江氏。江氏听罢,急得泪流满面,哀嚎自己命苦,哀嚎两人有缘无份,才刚重逢不过几个月,便又要天人永隔了。姚锦瑟看母亲哭得凄惨,但又感觉母亲的哭泣看起来有点怪异。待江氏平复了一些心情后,姚锦瑟又将梁朝宗和竹灵的奸情讲了出来。岂料,江氏一听此事,竟当场暴跳如雷,摔了不少花瓶瓷器。江氏这反应,将姚锦瑟吓得够呛。“母亲,朝宗他,想必也是为了复国大业,才出此下策的。您别这样。”姚锦瑟温声劝道。江氏听女儿如此说,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女儿一眼,骂道:“你个蠢货,你以为梁朝宗勾搭上了竹灵,以后会如何待你?!”“他这种男人,最是功利。现在,你父亲马上要死了,你对他也没有什么助益了。他又搭上了皇太后,你以为,他把你当成什么啊?”“你已然成了他的弃子。”姚锦瑟泪流满面,拼命摇着头,“不会的,不会的,他不会狠心至此的。”“我陪他过了十几年风风雨雨,帮了他那么多,他怎么会舍得抛下我呢?”江氏抓住女儿的肩膀,沉声道:“锦瑟,我的女儿,你冷静些!世上的男人,没有一个是靠得住的,咱们女人,唯有自己靠自己!”但姚锦瑟好似根本就听不进去,只是一个劲儿地哭。她像个疯子一般,提着裙子就跑了出去。她跑到书房门口,砰砰砰地砸着门,书房的门扑通一声被砸开了,她闯进去一看,里面却空无一人。这时,一个小厮胆战心惊地走过来,软声道:“小姐,姑爷他刚刚已经走了。”姚锦瑟一听这话,身上像是被抽取了筋骨一样,瘫倒在了地上。……大夏皇宫,乾清宫内。夏正启狠劲儿皇后坐在主位,两人拿着一封信在细看。下方的交背椅上,太子和闫文景端正坐着。就在今日,二皇子一行人的信来了。和以往报平安的信不同,这回的信很厚,且用密语药水写成。上面交代了二皇子一行人来到大越后,所调查到的一系列事情。当读到,二皇子他们在大王府找到了小姨时,皇后喜极而泣。“陛下,臣妾现在就带人前往大越,将子岚给接回来。”皇后满脸泪水地央求道。夏正启也顾不得太子和闫文景在,伸手揽住皇后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若瑜,你冷静些。你往后看,现在越浩云在假死,子岚还在协助越浩云,这个时候,咱们不适合将子岚接回来。”“再者,现在子岚一切平安,咱们可以再等等,等越浩云那边的事结束了,再将子岚给接回来也不迟。”皇后一听越浩云假死,理智恢复了一些,忙擦了眼泪,将目光再次聚焦到那信上。夏正启一边看着信,一边将信上的内容总结了,转述给太子和闫文景。“信上说,大越皇太后那边,对越浩云赶尽杀绝,越浩云无奈,为了稳住他们,便使了一招假死脱身。”“现在,整个大越都以为越浩云死了,皇太后也深信不疑。越浩云倒是换取了一个自由身,能随意布局行事了。”太子和闫文景听罢,连连点头。闫文景赞道:“假死这个主意甚好啊!”夏正启顿了顿,惊呼了一声,道:“当年,想出毒计谋害了朕的大皇兄和六弟的人,竟然就是韩烈那个混蛋!”“朕一定不会放过韩烈的。”众人听到这里,也全都瞪圆了双眼。夏正启往下看着,又道:“啊!大越先皇,竟然是被谋害的!”太子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信上说,大越先皇是被竹灵和韩烈联手,下毒害死,然后谋夺了皇位。”“大越先皇后来后悔将竹灵的儿子立为太子,有意将太子之位给越浩云,竹灵和韩烈得知后,便对先皇下了杀手。”众人一听,脸上的神情更加惊愕了。闫文景叹道:“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大越皇太后,看上去是个无脑的漂亮花瓶,竟然会有这般算计。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竹灵比大越先皇小了将近20岁,当年,是大越的选妃官,在民间遴选出的美女。后来,更是凭借着美貌,得到了大越先皇的盛宠。甚至,在先太子过世后,大越先皇主动将太子之位给了年仅几岁的越浩明。因此,不仅是大越本国,就连邻近的几个国家,全都认为竹灵是个妖后,是个空有美貌的花瓶。能成为继后,还能成为皇太后,都是因为貌美,会勾引先皇。太子拧眉道:“竹灵竟然是这样一个心机颇深的女人。那么她的母族呢?”“想必,她的母族定然也不会简单吧?”夏正启听罢,冲太子笑笑说:“承万啊,你当真是忙糊涂了。你忘记了,这个大越皇太后,是没有母族的。”:()偷听小公主心声后全员炮灰都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