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月白发怒,王婶砰砰磕头。
“公子,老奴有罪,老奴不该加害大人和夫人。如今老奴不但害了大人和夫人,自己被害,一家大小七八口也全部被杀了。”
苏月白听了一愣,“胡说,怎么会这样?”
“公子,老奴不敢撒谎。夫人仙逝后,老奴心中害怕,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可是回家之后才知道,在夫人走后,老奴一家大小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就连老奴也被他们追杀,老奴脸上的伤疤就是他们留下的。”
“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你的家人又去了哪里?”
“老奴当时受伤晕倒,他们大概是认为老奴死了,再加上毁了容,就把老奴抛在野地里走了。后来是一位游方郎中救了我,老奴无处藏身,就住在了表姐家。”
苏月白慢慢平复了情绪,“让你下毒加害先父先母的人是谁?”
王婶摇了摇头,“老奴不知。他们每次都是黑巾蒙面。不过有一次,老奴听见他们管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叫马先生。”
“每次?你们经常见面吗?”
“不是,只有在药用完的时候他们才会来。”
苏月白心中悲痛难忍,“这么说,你给先父先母用了很多毒药?”
王婶连连摆手,“没有。他们让老奴每天只在大人和夫人的饭菜中下很少的毒药,这样毒药慢慢侵蚀大人和夫人的心脏。就算仙去了,别人也查不出毛病来。”
听到这里,苏月白忍无可忍,抬起一脚把王婶踢倒在地,咬牙切齿地骂道。
“你家人的命是命,先父先母的命就不是命了?先父先母从来不曾苛责过你,你怎能做出如此泯灭人性的事情?如果不是为了先父先母报仇,我现在就想杀了你!”
王婶哭着重新跪好,“公子,老奴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已经不想再活着了。可是老奴一家八口人全死了,老奴实在无颜下去见他们,这才留着这条命,希望有一天能抓住那些坏人。”
苏月白一愣,“你的家人全死了?”
王婶泪流满面,“是,全死了,尸体被扔在了村子外面的深沟里。”
苏月白恨恨地盯着王婶,“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王婶,你这是害人害己呀。”
“老奴知道,所以老奴留了当年他们给我的毒药,希望有一天可以派上用场。公子,你等着,老奴这就去给你拿。”
王婶进入内室,功夫不大拿着一只白色的小瓷瓶走了出来。
“公子,这就是他们给老奴的毒药,里面还剩着一点。”
苏月白打开盖子看了看,发现里面是一些白色粉沫。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苏月白把瓶子放入怀中,“王婶,你可愿意跟我回去,为我先父先母,以及你那死去的家人报仇?”
王婶抬起头,“老奴愿意。”
回到苏府,王婶到后院看到苏大人及夫人的坟墓,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一边哭,一边狠狠地打自己的脸。
苏月白和高阳在一旁看了,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夜半三更,高阳忽然听到外面有动静。快速翻身起床,拿起床前的宝剑来到院子里。
只见王婶房外,四位蒙面黑衣人战在了一起。叮叮咚咚的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苏月白也出来了,拎着剑站在房外。
忽然一位黑衣人吹了声口哨,伙同同伴迅速起身往外飞遁。
另外两位黑衣人一见,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苏月白和高阳对了下眼神,他们都清楚,这四个人是两拨人马。就是不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入王婶房中,发现她搂着被子缩在墙角,浑身上下止不住地颤抖。
苏月白看了一眼问道,“王婶,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