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条龙鱼,五条是辣椒红,五条是过背金,都已经发色,红红火火、金光灿灿,色泽已是一绝,更绝的是它们的体型,在虾兵蟹将逼迫式的每日运动下,身体塑造出完美的流畅感和力量感,和正常人家养尊处优的观赏鱼有着本质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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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条红龙和一条金龙,在水中来回往复,蓄力冲刺,猛地一甩尾,竟然乘风破浪,跃水而出,伴随着浪花、水珠、光芒,两条龙鱼划出优美的弧线,噗通噗通,从水库跃入了鱼缸,又在鱼缸中各种运动设施上穿梭起来。
“这、这么厉害!”习微被惊到了,再想想廖学斌以前曾经轮流养在租房处的青蟹,和一般的螃蟹也有很大不同,不由越发觉得廖学斌神奇和神秘了。
廖学斌哈哈一笑:“当然厉害了,我怎么能拿普通东西送给咱妈呢?”
将鱼缸放入车内,正准备离开,张小军又报告道:“廖学斌,这两周,那个孙性鱼商来过三次……”
六水集团下属水产公司,原本是春城乃至整个东森省的水产养殖巨头,这个龙牙湾水库也算是其养殖体系中的一员。如今六水集团几乎所有的水库都被廖学斌给“蒸发”了,就东森省的水产养殖业来说,自然受到了极大的摧折。货源没了,但市场需求还在,鱼商们对于残存的货源争夺得越发激烈起来。
往年龙牙湾还属于池大南时,养殖的金虎斑鱼会转给六水集团水产公司,再由水产公司分销给鱼商或直销向市场,张小军提到的那个孙性鱼商,正是以前经常从水产公司承销金虎斑鱼的。以往水产公司强势,鱼商们只能接受水产公司的规矩,如今水产公司濒临倒闭,龙牙湾水库又落到了和水产公司无关的廖学斌手中,那个孙性鱼商便直接找到水库来了,节省一个环节,无疑能攫取更多的利润。
孙性鱼在七月初时就来过一次,张小军自然第一时间向廖学斌汇报了。对廖学斌来说,他没有资金压力,又不怕把鱼养死,所以不急着见人,先晾着孙某,好抬抬价。等夏令营开始,张小军也以为是手机没收的封闭式训练,便到现在才汇报。
廖学斌唔了一声,不由揉了揉眉头,他知道该抬价,但毕竟没有真正的商业经验。水库四个人,虽然张小军和石头都不错,却也不是销售方面的才能,不由想起陈叔的儿子夏晓东,琢磨着把人拐到他的水库来。
不管怎么说,鱼商终究是要见的,看了看时间也就三点,廖学斌道:“那孙老板是春城本地人吧?你给他打个电话,就说水库老板回来了,如果他下午有时间的话,就赶过来谈谈吧。否则,就说我又要东森地北做生意去了,下次回来得大半个月呢。”
鱼商和养殖场之间,谁强势谁弱势,本就有一个博弈的过程。孙老板也不想被人“呼之即来”,但一听说水库老板第二天就要走人,立刻就急了,虽然金虎斑鱼的最佳上市季节还有两三个月,但做生意当然要提前定下合同,要给销售环节留下足够的空当。孙老板也是本地人,放下电话开车就走,不到半个小时就赶到了龙牙湾水库。
“哦,您就是龙牙湾水库的老板?真是年轻有为啊……”孙老板是个满脸堆笑的中年胖子,肥厚的手掌捏着名片递了过去,虽然他第一次来时就留过名片了。
春城天河水产贸易公司,孙天河……廖学斌通了姓名,也不介绍身边的习微,引着孙天河往最大的一间平房而去,全当是会议室了。
“孙老板,我在全国各地都有业务,事务繁忙,过会儿就要走人,所以就快言快语了,你要包销金虎斑鱼,便开个价吧。”
孙老板脸上肥肉抖了抖,做惯了生意,习惯了慢慢谈判的他,倒是有些不适应了,或许眼前这位年轻的小斌老板是故意如此说?
“敖老板,我的天河公司是春城着名的水产贸易行,春城这边几家养殖金虎斑鱼的,这些年来都是我吃进的,信誉卓着……”
廖学斌皱了皱眉,挥手打断道:“价格多少?”
“呃,这个……”孙老板干笑一声,心里算了个数,“18,去年池老板就是这个价出手的。”
“人民币?”
“人民币。”
“每斤?”
“每公斤。”
廖学斌点了点头,孙老板正要大喜,却见廖学斌已经伸手指向门口。
“谈崩了,您请回吧。”
“哎,别啊。”孙老板顿时急了,做生意不都有个讨价还价的过程吗,你要是嫌18元低,可以加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