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强烈,男人背光朝她们走过来,整张脸几乎隐没在阴暗中,但沈知念的瞳孔却一寸寸放大。
沈知念的印象中只见过一个人有这样与生俱来的矜贵气度。
贺、风、驰
皮鞋的哐当声分明恰到好处的清脆,却一声声敲入沈知念的耳膜,直击她的心脏。
他优越的五官逐渐在光影中显露出来。
每一寸光影亲吻过,都有不同色彩的惊艳昳丽。
五官像是画般一寸寸被神来之笔勾勒出来。
这是她见过最惊艳的脸,脸部线条立体锋利,完美似建模,整体感觉偏清冷英朗。
但偏偏肤色天生冷白,五官精雕细琢,又拥有一双罕见绝美的莲花眼,眉眼间总是藏着无边风月,阳刚中便增加了抹勾人摄魂的美。
矜贵又魅惑。
但他那么好看,身上的气场却依旧很足,完全不需要戴凶神恶煞的面具就已经够吓人了。
大概是实在高贵,让人不自觉地匍匐,望尘莫及。
昳丽又危险。
很多年了。
沈知念仍然觉得不可思议,这样的人曾经追过自己。
更别提他在她眼前笑过哭过
甚至跪过。
沈知念回想起往事脊背一凛,转身就想跑,伪装接起电话,“啊?有紧急患者?好、好、好我马上来!”
被沈知念挣脱手的蒋清默瞬间要哭了。
沈知念也只能觉得抱歉,她也狠狠得罪过贺风驰,比她只多不少,留下来只会帮倒忙。
“等等。”
贺风驰的声音波澜不惊,但却自带令人匍匐的威严。
沈知念脊背一僵,停住。
他认出自己了?
但刚才他刚转身,并且两人间还有段距离,况且他也未必第一眼就注意到她,就算看见了,八年,她还化了妆,一身白大褂,他未必认得出她。
或许只是有别的医学问题要问呢?
沈知念抱着这种心理,立刻悄悄背过身把自己的胸牌给摘了,把自己的小口罩戴得严严实实,随手拨乱了刘海,半遮住眼睛。
她这一系列操作引起了周围几人怪异的目光。
她刘海下的眸光微闪,在口罩下连咳几声,闷声解释道:“咳咳咳,我感冒了,怕传染给您,抱歉。”
能苟一时是一时,实在不行就躺尸。
边上的年轻人蹙眉,“感冒的医生进病人病房都不戴口罩的?”
沈知念:“”
这不是受人所托要用美人计嘛。
戴上口罩怎么用美人计?
她当然不敢这么解释,诚恳至极地道歉道:“抱歉,刚刚忘记了。”
转眼间,贺风驰已经立在他们一步之遥。
沈知念垂着脑袋,视线却被他修长遒劲的腿占满。
贺风驰鸦黑的睫毛轻眨,轻扯唇角,似笑非笑道:“紧急病患?医院是只有这么两个医生了么?正在给我问诊的医生刚开始问就跑?”
我不是来给你问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