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风驰看着她淡笑一声,“八九不离十。”
沈知念:“那样很难查啊。抓不住幕后真凶,今天是盐水,侥幸被我发现了。以后是你吃的东西怎么办呢?”
贺风驰忽然停下画笔,眼睫微垂,看着自己画的画,“沈医生,警方说,那瓶药里有其他致命药物混入。从静脉注射进去,我这辈子可能就提前结束了。”
沈知念瞳孔猛地一缩。
贺风驰唇角勾起抹笑,抬起眼眼底亮晶晶地注视着沈知念说:“沈医生,我这个人情好像欠大了。”
沈知念:“”
她忽然想到他们第一次正式认识。
他忍着阑尾炎的剧痛,跋山涉水,倒在她面前,让她送他去医院。
术后,他也是这样,“沈同学,我欠你一个人情。”
贺风驰笑得散漫,显得有些不正经,“不摘了口罩让我看看清楚吗?万一我欠错人怎么办?”
沈知念:“”
贺风驰:“这么说来还不知道沈医生叫什么名,我要是欠错人,沈医生这辈子可太遗憾了。”
沈知念:“”
沈知念垂死挣扎道:“不用。我习惯做好事不留名。”
病房内一阵静默。
沈知念继续挣扎,礼貌地笑笑:“我们当医生的,做好事不留名是基本行为准则。”
贺风驰:“”
贺风驰垂眼,低声笑起来。
他一串低哑的笑声,惹得沈知念脸红。
贺风驰忍俊不禁:“沈医生,该不会遇到过用这种招数骚扰你的男人?”
沈知念立刻默认。
随他怎么猜都行,就是不留名。
贺风驰闲散地往床上一靠,浑身上下写着“高贵矜骄、不可一世”,笑道:“你怎么能把我想成那种男人呢?我就不能真诚单纯礼貌地想还个人情了吗?”
沈知念心想:你这招数不是没用过,我也不算冤枉你。
当年,她习惯在二十四小时自习室呆到很晚,看见走廊里一个男同学一手扶墙,一手按肚子,倒在她自习室门口。
她立刻打120把他送去医院。
阑尾炎。
手术后,他扬眉笑道:“同学,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什么事,我罩着你。”
后来她其实不小心听到他的发小说他忍着阑尾炎的剧痛,跋山涉水走了上千米,倒在她自习室门口,但她也没有揭穿贺风驰。
这位少爷应该事到如今都不知道他交友不慎,被发小当茶余饭后的谈资,揭了底。
眼前的贺风驰还在扬着下巴骄傲地说:“你看我像那样的人吗?你看我像缺女人的样子吗?”
沈知念当然知道贺风驰这样的不可能缺姑娘。
四个月前她偶然得知他有个白富美未婚妻。
但,贺风驰的未婚妻呢?碰巧出国了吗?怎么都不来看他?
她眨眨眼,认真地道:“生病都没有姑娘来看你。看起来挺缺的。”
怎么回事啊?贺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