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檀看着送到嘴边的汤药,眼中满是抗拒。这可不是什么十全大补药,而是让他功力尽失的罪魁祸首,半个月来他每天都要喝一次,喝完就散攻泄力,手都抬不起来,只能任由晏归尘摆弄。
晏归尘每次都一定要亲自喂他喝完,根本就躲不掉。
泥人也有几分脾气,况且楚青檀本来就不是个泥脾气,被迫喝了半月软骨散,早憋了一肚子不满,方才又与燕凌霄纠缠了一通,此时心情不虞,再也不像之前一样好说话。
“天天灌药,这么担心我逃走,何不直接废了我的修为?或许剁去我的手脚,做成摆在屋里的人彘来得更方便。”
晏归尘笑容不变:“师兄为何生气?从前我们不也是这么过来的么?”
他指的是在沐云轩时,两人相伴度过的那些日子。
那怎么能一样?
楚青檀真的生出了几分火气:“如今的我与废人有何区别?”就算是废人也比他自由。
晏归尘放下汤匙,握了握他的手:“我舍不得一直关着师兄,等师兄实现了自己的承诺,我会放你自由的。”
楚青檀:“我的承诺?”
晏归尘微微笑着,阴郁的眼底浮上一点深海泡沫似的亮光:“三生树结缘、道侣大典,师兄答应过我的。”
楚青檀面无表情:“好啊,你想举办道侣大典是吧?可以,我没意见,最好明天就办……不,现在就办!不过是……唔!”
晏归尘终于变了脸色,用力将他压倒在榻上,红着眼尾碾上他的唇,舌尖撬开唇瓣勾了进去,带着怒意狠狠吻他、压他、缠他……
几近泄恨的一个吻,楚青檀被吻得眼底湿润,快要喘不过气来,却因为双手被压制着无法反抗,意志昏昏沉沉,连晏归尘何时将药渡了进来都不知道。
等到药效上头,他彻底失去力气,晏归尘不再扣着他的双手,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晏归尘又在他唇边咬了一口。
“这种事情怎能随便?师兄不许故意气我。”
说罢他抚去楚青檀唇边水渍,喘着气低头,两人额头碰着额头,胸口抵着胸口,能听见彼此同样剧烈的心跳。
楚青檀此刻只有一个念头:晏归尘他,真的很喜欢咬人。
过了一会儿,两人身上的热度逐渐退去,他听见晏归尘说:“下月初三是个难得的吉日,等到那天我们便去三生树结契,要同生契,师兄再也别想离开我。”
同生契,同生共死,心意相通。
结下此契后,双方对彼此便再也没有任何秘密,就算最恩爱的道侣,也很少有直接结同生契的。
楚青檀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软骨散逐渐发挥作用,他的意识越发昏沉,不清楚自己睡过去之前是不是回了个“嗯”。
可不管怎么说,他能离开这里了,这是个很好的逃脱机会。
最近几天的晏归尘比以往都要粘人,浮仙宫少主不是闲人,他每日本该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但除非十万火急,否则他都留在房中守着楚青檀,简直比新婚夫妻还形影不离。
自那天以后,楚青檀喝药再也不需要谁来劝,自己喝得相当利索,但凡迟疑一秒,某个没羞没臊的人就要上嘴,那时他不仅被迫喝药,还得被蹭出一身的火,难以排解,憋得难受。
但就算是不喝药的时候,以他如今这手无缚鸡之力的状态,就算对方做得再过火,他也只有躺平忍耐的份,顶多口头上斥责几句。
毕竟晏归尘虽然大胆,但至今还没有放肆到动真格的地步,只是亲一亲,楚青檀还能接受。
只是他这么日日夜夜地黏在身边,楚青檀很难找到与燕凌霄联系的机会,眼看约定的期限一天天逼近,他有些心急了。
可他越是心急,晏归尘就将他缠得越紧,两人几乎时时黏在一起,根本没有分开的机会。
经过这几天的练习,楚青檀已经学会了在接吻时换气,但偶尔还是会被晏归尘过于强势的动作弄得气喘吁吁,对方将他紧紧圈在怀里不容逃脱,只能被动与他气息交融、唇齿纠缠。
楚青檀怔怔看着眼前这张勾魂夺魄的脸,不知觉伸手抚上缓缓摩挲,尽管亲吻过无数次,他仍然没办法完全对这张脸无动于衷,色令志昏,反复受到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