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动作一顿:“……啊?”
这事,谢母似乎也难以启齿:“他说你惹了麻烦,得……反正就停一小段时间,等他气消就好了,你要是真缺钱就跟妈说,妈给你买。”
谢晏:“……”
以他对便宜爹的浅薄了解,原话可能是“让那丢人玩意儿吃个教训”什么的,估计这一停能停上三五个月的。
原本他也无所谓。
谢晏父母去得早,从小和奶奶相依为命,家境不算太好,后来辍学去打工,收入也不算高,早习惯了口袋里没钱的生活状态。
只是,他刚刚还在想,那位学神同桌这么给面子,人是什么都没要,但他不好什么都不送,正需要一笔钱买礼物。
“……算了,你别调头,这边不让直接调头,挺麻烦的。”谢晏说,“我就是瞎买练习册,没买成就等我问问老师再决定,不急的。”
“……好。”
谢母话说完,车里就有点沉默。
谢晏没觉得哪里不妥,看着窗外发呆。虽说早上他暂时被允许留在学校,但医院那边手续还没办,这会儿得过去复查。
好一会儿,他才发现谢母一直时不时地往后视镜上看他,沉默让她显得小心翼翼的。
谢晏一愣:“怎么了?”
“晏晏。”女人的语气温和,是商量的口吻,“你是不是在生气?”
谢晏没明白:“我生什么气?”
“你以前就没跟妈这么客气过……也不会去买书。”她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今天上车还特意坐在了后面……你爸那个人不会说话,我劝过他好几次别逼你逼太紧,可是——”
谢晏一怔,等反应过来,就是啼笑皆非。
“……妈,”他喊了一声,“我真没赌气,你就当是我……我撞了脑袋,然后突然想通了,准备洗心革面做个好学生。”
至于上车,那他是真没多想。从前打工的时候没多少机会坐私家车,没想到后座和副驾还有讲究。
谢母明显不太信。她看了谢晏几眼,突然说:“你住院的时候……妈也想过了,要是你真的不喜欢读书,那就不上了,平平安安的最重要……”
“警方都说了是意外,你怎么就不信呢。”谢晏笑起来,“我是真心想学好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别胡思乱想。”
“晏晏……”谢母叹了口气,“那你腿还疼不疼?”
“有点。”
“腿疼下次就在学校等着,要买东西妈开车送你去也行,何必再多走这一段路……”
虽说没再怀疑谢晏想学习的心,但谢母俨然把他当成了一尊琉璃器皿,恨不得放在手心捧着、放在嘴里含着,生怕把他弄碎了。
搞得谢晏还怪不自在的,进医院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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