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染握住他的手指,做作地抱怨:“我还不是担心你,你有事又不跟我说。”
“没有不跟你说。”周乾捏捏她指尖,淡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与其成为隐患,不如及时让它爆炸。”
祝染抬起头。
身形高大男人站在这儿,身后是烟火尘间的菜市,明明矜贵得如天上明月,如今站在这里,手里拎着塑料袋装的菜,看起来却跟拎着重要文件也并无差别,就好似无论身处泥泞还是金碧辉煌的名利场,他都能八风不动地泰然处之。
她瘪了瘪嘴,身子像没有骨头似的往他身上靠,不讲道理地发脾气:“你们这些人真烦,自以为运筹帷幄,也不怕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周乾笑得纵容:“染染说得对。”
今日午餐,异常地沉默,外公外婆也没凶这个便宜外孙了。祝染心心念念豆角炖排骨,是外公的拿手好菜,她也没吃多少。
“多吃点。”外婆给祝染夹了块排骨,抬眼看向周乾,眼角的皱纹好似又多了几条,叹着气说:“有事就回去解决,不要连累染染跟着一块儿担心。”
“就是。”外公横眉竖眼地教训他:“男子汉大丈夫,遇事只知道躲避,像什么样子。”
周乾放下筷子,抽了纸巾优雅地擦拭唇边,抬起眼,声音淡而令人宽慰:“外公外婆不用忧心,我心里有数。”
外公冷哼:“知道就好,这事儿绝不能糊弄过去,你爸不是个东西,但妈当年生你那么受累,凭什么让别人担了去!”
周乾眼底略沉,平静地“嗯”一声:“放心。”
另一边,李太太在这个节骨眼上,不敢去见周城,只好给他打电话。
本以为对方不会接,然而刚打通,熟悉的稳健男声便响起:“你想要什么?”
经过岁月的打磨,曾经的浪荡风流,如今好似被上好的璞玉包裹,内敛沉稳,带着这个年龄特有的磨砂质感,反而更加令人心动。
李太太心底波澜缕缕,喉咙紧了紧:“我要你给我个交代,那个孩子到底怎样了?”
“死了。”周城云淡风轻。
“你!”李太太心头一窒,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那个孩子,怨恨得咬牙切齿:“好啊,周城,你可真狠。”
虎毒还不食子呢。
周城却笑了,这一笑就有了点当年的风流韵味:“我要是狠,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送你去陪你那短命的儿子了。”
这凉薄的笑,恶毒的语句,听得李太太遍体生凉,忍不住惶恐地警告:“你想做什么?我要是这个时候出了事,你可逃不了。”
“你多虑了。”周城叹气,话里竟透着可惜:“二十多年前没下手,现在老了,哪能下得去手。”
李太太强装着镇定,冷笑出声,却仍旧没控制住发抖的声音:“曾问涓的儿子又有多厉害,也不过是个缩头乌龟罢了,连李枫都斗不过,到现在都不敢出头。”
私生子的风波已经发酵一整天了,周乾连个影子都没瞧见,她心里那些不甘总算淡了些,他当个宝的女人生出的儿子,也不过如此。
但她终究还是怕的,虎父无犬子,他必须把李枫这棵树绑劳了。
突然就庆幸,他看上了自己女儿,不然她的富贵路,是真没半点筹码了。
听着她的祸水东引,周城半点没被激怒,平静地说:“你以为,就凭李枫也能妄想扳倒天越,比过我儿子?”
李枫那小子还不够周乾放在眼里,人在哪儿他一-->>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