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晚醒过来以后,第一句话就是骂了句粗口,然后她摸着脖子坐起身来,才看清楚眼前的人——不只是许幼怡,还有一个眼睛大大、拥有小麦肤色的长发女孩。
她立刻猜出了这人是谁:“你就是严微吧。”
严微点头,但眼中仍然不减警惕,甚至还有一点点敌视。
这微妙情绪怎么可能瞒得过张晚眼睛,不过她也不点破,就笑了笑,然后挣扎着要站起来。
“阿晚,你没事吧,刚才那人怎么回事?”许幼怡脸上显示出关切神色,伸手去扶她。
“我哪知道啊。”张晚依然心有余悸,“我给你打了电话之后,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就有人来敲门,我以为是送快递的,没看一眼就开了,谁知道那人立刻窜进来,一拳就把我打晕了。真是吓死人了。”
许幼怡看着张晚脖子上的掐痕,脸上神情凝重了些:“那人怕是来要你命的。”
她又问:“你看清那人长什么模样了吗?”
张晚摇头:“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什么也没看见。”
许幼怡若有所思:“你刚给我打完电话不久,就有人着急来灭口,关键是他们怎么知道这信息的呢?”她的眼神突然犀利起来:“难道是有窃听装置?”
张晚“哎呀”叫了一声:“我想起来了,前几天周衡送了我一个小熊玩偶。”
她带着二人走到书房,拿起放在桌面上的小熊,翻过来覆过去地看,看不出什么端倪,干脆拉开抽屉,拿出一把剪刀,直接对那玩具来了个“开膛破肚”——果然,在一堆绒毛之间,赫然出现了一个神似窃听器的小物件。
许幼怡和张晚对视一眼,眼中皆有愤怒和恐惧。她们当然知道周衡是个胡作非为的混蛋,但也想不到他竟然无耻变态到这种程度。张晚气得扯过那小小的窃听器,摔在地上,一脚下去,踩了个稀烂。
她把地上的碎片收拾起来,丢进垃圾桶,拍了拍手上的灰,脸上露出解恨之色:“好了,这下解决了。”
许幼怡却面露担心之色看向她:“阿晚,你和周衡……”
“我跟他已经决裂了。”张晚看似轻松地说,“今天下午几个本来属于我的活儿就安排给别人了,也挺好,我现在终于清闲了,可以好好休息休息。”
她顺手把那残破的小熊也丢进垃圾桶,内心却无声叹息一声。显然周衡一直都没有真正信任过她,而她张晚却有那么一段时间真心对他产生了情感和与之对应的期盼。真是可笑至极。还好她现在看清了,多少是被许幼怡点醒。也挺好的。
从许幼怡的视角看来,张晚只是眼神黯淡了一瞬,马上又恢复了惯常的那种妩媚而无谓的表情。她走到桌边,找了半天,却没找到想找的东西,突然恍然大悟:“啊,那优盘果然是被刚才那人带走了!”
许幼怡皱起眉头:“什么优盘?哦,是褚会子的优盘?”
张晚点头,但脸上神情并未变化:“文件我早就存在电脑里了,这家伙也太没脑子了,光抢走优盘有什么用。”
许幼怡道:“他本来要杀你,杀死你之后,就没人知道这文件究竟在哪里了。”她皱了皱眉头,“难道刚才那个想要杀你的人就是周衡?”
张晚想了一下,摇了摇头:“不像。那人的身形矮胖,与周衡完全不一致。”
许幼怡道:“就算如此,也可能只是他雇的人。既然放窃听器的人是他,那么刚才来抢优盘的事一定与他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