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九日,顾意真收到周太太的邀请,希望他能携丈夫参加自己六十二岁的生日宴会。
因不是整寿,周太太也没打算摆什么大场面,就是想邀请一些亲近的朋友和小辈见面。
周太太是顾意真母亲生前的旧友,这些年来对他照顾颇多,顾意真将她当做自己的长辈,早已准备好为她庆生的贺礼。
在此期间,顾意真和丈夫陈平开提过这件事,对方也说理应要去。但到了当天,陈平开的工作太忙,还是无法前往,在电话里和顾意真说了很多句抱歉。
顾意真没说什么。
五月十四日的晚上八点,顾意真乘车去往留金花园。
虽说是一场私人宴会,但周太太交友广泛,亲朋众多,泳池旁的露天花园宾客如云,顾意真免不了要和那些都不太熟悉的人客套几句。
他没什么朋友,也不想交,虽然从小在这样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对这些事算不上厌烦,但也无多少兴趣。而与陈平开结婚后,这些年来,社交宴饮则更为频繁,免不了处理这些,所以场面话说起来还算漂亮。
送上贺礼后,顾意真本来想要离开,周太太却不答应,她说:“你的年纪也不大,怎么总是一个人待着。平开没来就算了,你自己去玩。”
周太太边说边把他推到泳池边,那里凑了个局,大多是顾意真的同龄人,从二十岁到四十岁不等,男男女女,Alpha和Omega混杂。
顾意真不喜欢这些,但今天是周太太的生日,顾意真不好推辞,让她不开心,便接受了她的好意,独自坐在了一边。
这样的局,玩起来没什么意思,顾意真不是那类会发表意见的性格,别人要做什么,他也跟着一起应付。但也不能真的让他太厌恶,如果是那样,顾意真会直接离席。
大约因为是在长辈的寿宴上,在场的人表现得都很规矩,也就是玩玩扑克,聊聊闲话。
顾意真也心不在焉地打着牌。
过了一会儿,一个Alpha靠近了一些,他笑着说:“你算牌这么厉害,没法打了。”
出于礼貌,顾意真抬眼朝他看去。
那人很年轻,眼睛很亮,执著地问:“赢了我这么多把,总该告诉我你叫什么吧?我裴瑜不能输给无名之辈。”
一旁的人哄笑道:“裴瑜,你凑过去要干什么?”
顾意真的性格沉闷,不喜欢交朋友,好像很无趣。但总的来说,在秀水还算有名,因为他是陈平开的结婚对象,是顾家最小的孩子,也是陈顾两家联姻的象征。
那个叫裴瑜的Alpha应该是周太太的远方亲戚,大约不在秀水长住,所以不认识顾意真。但他似乎也没把那些人的话当真,嚣张地问:“怎么不能凑了?”
终于有人说:“人家已经结婚了,是陈平开的太太。”
顾意真垂着眼,他有一张很漂亮,很容易被人搭讪的脸。
裴瑜一愣,年轻气盛之下,可能是觉得颜面大失,不太冷静地灌了几口酒。
顾意真只是漫不经心地偏过了头。
尴尬的插曲过后,牌是打不成了,便又换成了传统的抽大小真心话大冒险。
顾意真的牌打得很好,但运气不佳,抽到最小的牌,而鬼牌则在裴瑜手里。
可能是想要找回颜面,裴瑜不怀好意地说:“那就讲讲你的初恋呗。”
一般而言,无论在什么场合,Omega都是需要保护的对象,似乎大多数脸皮也薄,所以在此之前,不是没有倒霉抽中最小牌的,但总是会被情人、丈夫,或者好友代替。顾意真也是Omega,但他的丈夫不在,没有人为他解围。
裴瑜咄咄逼人:“不想说吗?那得喝酒。”
顾意真讨厌喝酒,他也有遵守游戏规则的道德,所以很平常地讲起了自己的初恋。
顾意真人生中的第一段,也是唯一一段恋情,发生在国外。
当时他还不满十八岁,高中毕业后,按照家里对Omega的要求,选择出国留学镀金。顾意真耍了一点小花招,装作申请学校失败,不得不去千里之外的另一座城市的大学,在那里没有亲戚,他可以租房一个人生活。伯父伯母对他的学业不上心,也不觉得一直看起来很乖顺的顾意真能怎么样,没有识破他的把戏。
那是顾意真最快乐的一段日子-->>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