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没再犹豫。
从包里拿出那张从柜姐那儿转交过来的名片,未经思考地打了过去。
与此同时,从电梯上下来的段斯野面色阴鸷,极为不耐地给陈智打了个电话。
门打开的瞬间。
电话刚好接通。
陈智嬉皮笑脸,“怎么了野哥,什么事儿找我。”
段斯野随手扯开领口,磁嗓威慑掷地有声,“你说什么事。”
戾气顺着电流钻入耳膜。
陈智瞬间收起不正经。
哽了两秒,他相当艰难地干笑,“时蔓还真找过去了啊。”
“不然?”段斯野呵地冷笑,“她哪次开过玩笑。”
从高中开始。
时蔓就热衷在他身后追逐的游戏,不管他去哪,做什么,她都热心肠地掺和一脚。
少时段斯野只觉得她烦人,但本性不坏,所以也谈不上厌恶,毕竟那时的时蔓对他来说是友善的。
他甚至想过,把她当做普通朋友。
可时蔓呢,仗着段斯野那一点点的另眼相看,四处传播段斯野和她在一起的流言,让段斯野无端忍受许多烦恼。
而这种让人不胜其烦的手段,在他回国后,时蔓仍旧乐此不疲。
看在创业那会儿时蔓主动给他牵线搭桥的零星恩情,回国初期的段斯野在物质和人脉上回报她不少,也因此再度给了她自信,导致时蔓又开始兴风作浪。
段斯野从前可以不去理喻。
但现在不行。
现在他有了时柚。
想到电梯门关上前,时蔓那一刹愤恨得恨不得毁天灭地的眼神,段斯野心底到底起了波澜。
本来这一处,是留给他和时柚的私密空间。
如今看来也没什么意义。
段斯野不容许时柚在他眼皮子底下受到一点伤害。
似是从段斯野口中感受到这事儿的严重性,陈智赶忙道歉,“哎,真对不住啊野哥,昨儿她找我的时候,我喝多了,她缠着我我应该是没崩住就说了。”
“妈的早知道不喝那么多了。”
“这时蔓也真是的,怎么都这种程度了还不死心啊。”
“真对不住啊野哥,我等会儿就给她打电话说说。”
段斯野接过周特助递来加了冰块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压下心中火气。
男人拧着眉梢把杯子撂在中岛台,嗓音磁浑透寒,“你别急着找她,我先问问你。”
“啊?”
“你不是万事通么。”
“啊。”
段斯野悠然冷笑,一字一顿,“来,好好跟我说说,她以前都是怎么欺负时柚的。”
此话一出。
陈智脊背凉得一激灵。
顿时有种小时候在学校惹事,回到家要挨老爹鞭子的既视感。
要不是这会儿在电话里,他恐怕都想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