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害怕时家老太太会怎么惩罚她,而是怕段斯野,怕她得之不易的喜欢的人,就这么离她而去。
想到男人之前对时恒说的那些话,时柚更是眼眶泛酸。
静默两秒,她终于忍不住,轻声呐呐,“段斯野,其实,我有事想对你说。”
段斯野哦了声,不怎么正经地轻扬眉梢,“怎么,你出轨了?”
见过没正形的。
却没见过这么没正形的。
时柚心情复杂地皱了皱眉,想笑又气恼,“你能不能听我好好说话。”
段斯野啧了声,“把你急的,我不是在这。”
说着,他往后散漫一靠,重新倚在柱子上。
牵着她的手,段斯野低眸看她,玩味勾唇,“说吧,这两天背着我干了什么惊天大事。”
面对男人沉柔的目光,时柚轻轻低下头,看着鞋尖。
这会儿倒是一点想笑的心思都没了。
仿佛奔赴刑场的死囚,时柚深吸气,地自容道,“段斯野,你会喜欢骗子么。”
轻如羽毛的嗓音落地。
空气短暂地凝滞了一瞬。
段斯野眉心微蹙,牵着她的手也紧了两分,“到底怎么。”
时柚屏息凝神地抬头看他,舍不得的眼神像在看他最后一眼。
似是感知到她的情绪,段斯野心神陡然一沉,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你——”
“我是骗子。”
时柚听到很陌生的声音,猝不及防地对段斯野说话。
她完全控制不了那个声音,只觉那个声音像吸满了海水,越来越沉。
时柚却冷静到,如同抽离出来的第三人格,一字一句,“段斯野,我骗了你,我根本不是什么时家千金,我只是时恒找来的替代品。”
“真正的时家千金是我朋友,她很早就去世了。”
“去世之前,她把她的贴身玉佛送给我,刚巧我们俩生日又是同一天,所以,我就替代了她。”
“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真的没办法。”
“我妈生病需要钱,我没有钱,我不能看着我妈生病不管。”
“就是那个时候,时恒找到了我。”
“他一开始以为玉佛是我的,要带我回去,是我告诉他,这玉佛是我朋友的。”
“我以为他会打消带我走的念头,没想到他提出让我当替代品。”
越说越觉得自己很可耻,时柚眼睛酸涩到不行。
她只能努力睁大眼,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努力平复情绪。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在做梦,梦里她把自己最难堪最无耻的一面揭露给段斯野,却不知道等着她的答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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