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柚拖着个28寸大行李箱,先是被段斯野牵手强行带回总裁办,和刚刚为难她的前台见了一面。
那姑娘年纪比她大没多少,胆子小,被段斯野森冷淡漠地瞥了眼,感觉就快哭了,一个劲儿道歉。
同为打工人,时柚怎么好为难她,很快就让段斯野放人。
然后,就是贱兮兮的陈智跟上来一探究竟,那新鲜劲儿,就好像看到公鸡下蛋,笑眯眯非得跟她说话。
说完还夸她,说妹妹声音好甜哪。
结果就换来段斯野的一记凉飕飕的眼刀子,外加一声非常不给面子的“滚”。
陈智扯着嘴角灰溜溜地走掉,走之前还鸟悄带上门。
时柚差点儿绷不住笑,但转念一对上段斯野的视线,就只能强忍着耷拉下嘴角,错开目光低头回班导信息。
班导还挺关心她,时柚只能解释说家里有急事。
回完信息,段斯野叫来的餐厅外卖也送了过来。
秘书摆在那张气派奢华的方形茶几上,满满当当几乎放不下。
段斯野目光始终萦绕在她身上,知道她在生气,秘书一离开就靠坐在办公桌上,低眸哄着她,“再有情绪也要吃点东西吧。”
往常只有他敢坐的皮质老板椅,此刻就垫在时柚屁股底下。
小姑娘毫不心虚地仰头看他,“不是要谈么,吃什么饭。”
只要一看到段斯野头上那块纱布,她就止不住气。
段斯野倒是乐了,捉住她的手捏了捏,一脸浪荡风骚,“行,你说谈就谈。”
时柚冷酷无情地把手抽回来,“少贫。”
段斯野叹了口气,明明一身反骨在她面前却卑躬屈膝,头也低了低,“那您说,从哪里开始。”
时柚呵笑,“你不主动还指望我指哪儿打哪儿啊。”
知道这姑娘辣,但没想到她生起气来又呛又辣。
段斯野挑眉刮目相看,想了想,也没再绕弯子,从曹穗然遗物的检测结果出来了说起。
当初被段斯野送过去复原的主要有两样,一是曹穗然那个字迹模糊的日记本,还有就是被撕碎的病情报告书。
就在段斯野送走时柚的那天,被复原的两样,送到了段斯野手中。
日记里,记载着曹穗然去世之前那一年。
段斯野原以为,她会记载对丈夫的埋怨,对儿子的伤心,抑或是浓重的心事,然而现实是,曹穗然密密麻麻记载的,全都是生活琐事。
今天买了什么,吃了什么,花了多少钱。
和房东太太聊了什么。
回到家要做什么,要吃什么药。
以及明天要做什么。
就像一个健忘的老年人,必须把整活的琐碎记录得井井有条,才能维持生活秩序。
然而这些细碎的日常,也渐渐变得含糊,曹穗然像是没了耐性,直到最后一篇日记,终于有了一些实质性内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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