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一会,十分确定自己今天是受了气了,当即给冬树打了电话,将今天的情况说了个明白。
冬树还没睡,正在和杜疼在一起讨论战争戏份。冬树不想晚上讨论,但杜疼这几天精神亢奋,在晚上尤其有精神,谷导年纪大了,实在熬不动。不能让杜疼一个人在夜里亢奋着,冬树只能来陪着她了。
听电话里贺林说完今天的事情后,冬树点了头:“我知道了。”
她没说怎么处理,但贺林已经安心了。
几天后,那位钱总贼心不死,果然再次约了罗倾“洽谈”。罗倾烦不胜烦,其实已经算是拒绝过了,但钱总说他有了新的提议,还说预算增加,愿意做出让步,但一定要让贺林来。
钱总姿态摆得挺低,再拒绝就不礼貌了。
罗倾只好答应了,和钱总约了时间。
到了那天,罗倾到得很早,钱总兴匆匆到了包厢门口,只看到桌子边坐着罗倾和贺林,他满脸的笑容,觉得今天自己势在必得。
但他再向前两步,便看到了里面坐着的人。
谢冬树穿着一身黑衣,正襟危坐在里面。
小央和封年坐在主位的两边,罗倾看到钱总就笑了:“钱总啊,您说愿意增加预算,我们谢导十分重视,这次一定要来和您见一见。”
“对了,您上次不是喜欢喝酒吗?”罗倾指了指小央和封年:“我们剧组这两个小伙是专门来陪你的。”
冬树已经起了身,和钱总打了招呼,她握住了钱总的手,钱总便产生了一种被挟持的力量感。但冬树脸上都是笑意,钱总不好说什么,他就这样被挟持着,坐到了小央和封年的中间。
冬树已经把事情和小央说过了,小央看钱总坐下,立刻便敬了杯酒,说这是“开门红”。寓意不错,主要还有谢冬树在旁边虎视眈眈,钱总只能喝了。
然后,在饭菜还没上来之前,小央一杯接着一杯,将钱总灌了个水饱。
贺林坐在钱总的斜对面,可望不可及,笑吟吟地看着他。钱总空着肚子喝了酒,现在胃有些不舒服,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但他脸上刚显出来不对劲,罗倾便桌子下轻轻踢了踢贺林的脚,贺林立刻开了口:“钱总真是豪爽。”这是罗倾提前安排好让她说的,不然贺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己心中的女神都夸了,钱总只能稳住,继续笑呵呵地和小央喝酒。
小央酒量很好,但也不能这么用,封年也能派上用处。
封年心里可烦了,他现在每天都安排了健身任务,累得要死,还得来处理这种事情。虽然和冬树姐一起出来让他很高兴,但这里又不是只有他和冬树姐,人这么多,他和冬树姐根本说不上几句话。
封年的情绪都在脸上,他酒量极差,根本喝不了,现在杯子里是他的人生挚爱——旺仔牛奶。
端起旺仔牛奶,封年就敬了钱总。
钱总并不愿意:“这可不是酒……”那不是酒的饮料来敬,有些太不礼貌了。
封年瞥了他一眼:“我哥都没说过我。”
旁边罗倾立刻介绍:“这个叫封年,是封瑞的弟弟,对了,就您现在合作的那位封总。”
这就没法子了,封瑞对这个弟弟疼爱得很,周边的人都知道,封瑞对这个弟弟很是骄纵,打骂过自己儿女,都不曾对这个弟弟说过什么重话。
钱总也知道,封瑞的弟弟不怎么懂事,自己要是不给他这个面子,指不定回去他要和封瑞说些什么。
为了个不懂事的孩子影响自己的生意就不好了,钱总看着封年那杯白得气人的旺仔牛奶只能忍气吞声。
这顿饭,小央和罗倾的好话就没听过,一箩筐一箩筐往上捧,夸得钱总□□。但是旁边谢冬树的视线却总是让他清醒。
谢冬树安安静静坐着,但是她穿着很方便行动的黑衣,头发扎的利落,目光极为有神,仿佛随时都能出手……
钱总接小央的酒慢了一点,谢冬树似乎就要站起来揍他了一样。
钱总实在喝不下了,偷偷瞅了一眼谢冬树,拒绝的话刚出口,那边谢冬树手里的杯子便碎了。杯子是真杯子,和钱总手里这个厚瓷的一模一样。
“抱歉,”她很是平静:“手滑了。”
别人手滑是杯子掉地上,她手滑是捏碎了。
钱总觉得自己要是不给小央面子了,下一个碎的就不知道是什么了。他手一软,再次接住了小央递来的酒。
说实话,钱总真的很怕她发疯……谭总可比钱总厉害多了,她都能揍,自己有什么不能揍的。钱总慢慢后悔起自己那颗不顾后果的色心来。
这是钱总吃得最难的一顿饭,他之前时常干给别人灌酒这种事,也得了不少不可与人言的好处。这次他换了个身份,被人灌了不少,才发现确实痛苦。
但这顿饭中,谢冬树的人没有失礼,每杯酒都有说头,还有个合作伙伴的弟弟在看着,钱总只能喝了一杯又一杯,临到醉倒时,他模糊的视线看到了贺林笑得极为开心……
钱总彻底醉倒之后,小央和封年合力将他架了出去,送到了车子上。钱总的司机十分震惊,来时钱总还信誓旦旦吹牛,说自己要带个女人回去,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小央摆摆手:“钱总今天喝得高兴。”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