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施绵想,随时可以见到蔺夫人,或者报复她。
严梦舟没否认,施绵就默认是这么回事,道:“不,不要打扰她。”
窗外栽种着一颗槭树,火红的树叶在半掩窗口,轻缓摇曳,在施绵身上留下斑驳的树影,将她的神色半遮半掩住。
严梦舟走近,问:“你不是答应了你爹,要与她说声对不起?”
“我是答应了,但并不打算去做。她好不容易摆脱了过去,让她安静地生活吧。”
“她凭什么?”
施绵听严梦舟的语气有些奇怪,将空荡荡的感受压回心底,转目仔细打量严梦舟。
严梦舟在她的视线下敛目,发自内心问:“她凭什么?”
施绵眉心笼着疑云,对这句话无法理解。
在她心中,蔺夫人从始至终就不想要她这个女儿,把她生下来是被迫的。若蔺夫人能自己选择,绝不会愿意将她带到这世上。所以蔺夫人并不亏欠什么,她有选择的权利。
但在严梦舟眼中,施绵的出生为蔺夫人分担了毒素,才让她得以活命。
明知施家是深渊,蔺夫人还是毫不犹豫地将施绵抛下,并在数年后对满怀期待的女儿说出那样锥心的话。
打从八年前目睹蔺夫人与施绵的对话那刻起,蔺夫人在严梦舟眼中便是严皇后那般人。
他想报复,想把人折磨死。
施长林让施绵替他说句对不起,一句话就能让蔺夫人寝食难安,往深处想,她或许会惊恐到连夜逃走。
为什么不去呢?一句话而已,算得上什么狠心事?
施绵在他眼中看到一丝凶狠,心头一跳,按着他手背认真道:“她不愿意与我有任何瓜葛,我也不想打扰她,所以我不会去见她,更不会帮我爹传话。相忘就是最好的结局。”
严梦舟想起那块摔碎了的、被施绵扔出马车外的玉佩,沉声道:“我做不到。”
“做不到也要这样做,施家的事就此结束!”施绵语气强硬。
两人起了分歧,气氛有些不愉快,严梦舟不认同她的决定,不想与她争吵,索性不再提这事,说道:“可还记得明珠?她回京了。”
施绵还沉浸在先前的问题中,“哦”了一声,停顿两息才反应过来,问:“已经到京城了吗?”
“是,等你心情好些了,我带她来见你。”严梦舟说完站起来,“我走了。”
施绵点了下头,坐着没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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