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总掩藏在黑色的额发下,不在近处仔细瞧,还真没注意到。
如今诧然间被这抹朱红吸引,更觉惊艳;看着看着看进去了,是以钟离先生叫我坐下时,第一时间竟未反应过来他在同我说话,只是见那比琉璃比琥珀更要耀眼的金色眸子向我看过来,在眼尾朱红的映衬下,更为夺目且摄人心魄了。
像什么呢?
凡尘的所有物好像都不足以形容。
也许本身就是天陨的岩星。
“哦、哦。”我好歹回过神,忙答应着;拉开椅子,不自然地调整着坐姿,有些担心刚才过分的注目会不会冒犯了帝君。
钟离看到我紧张心虚到扣手指,笑道:“小友不必拘束。”
他好似不知道,又好似全然知晓。
我把不老实总想乱动的手分开压到腿下:“哈哈不拘束、不拘束的。”我拘束什么?这可是我的地盘虽然这句自我鼓励在岩王帝君面前好像不够看。
钟离把茶盏放到桌面上,掌面微合郑重道:“虽然机缘巧合友人将自己赢来的畅饮券给了我,契约已成,但这么多时日以来,我在贵店所享的种种免费招待应该道一声谢。”
我:?
怎么突然这么正经说这个。
我不解:“呃没事没事不用道谢的,本就是店里活动发出去的终身畅饮券,兑现奖品承诺也是一店立信之基,身在契约之国,履约之信万不敢懈怠的倒是先生,怎么突然说这个?是准备暂时离开璃月出门旅行吗?”
不会也学那位常穿绿色小披风的酒鬼诗人一样没事串门去了吧。
退休就是好啊!我也想退休!
钟离先生轻笑:“我目前倒是没有这个打算。不是小友要暂时离开璃月吗?”
顿了顿,他继续解释道:“哦,是往生堂的那
孩子那位胡堂主闲时与我说起的。想着在蜜雪冰冰受了那么多次招待,老板暂别,总要来打声招呼的。”
我点点头,搓搓下巴。
哦,胡桃呀,那就是行秋他们几个和胡桃说起的吧;胡堂主又转述给在往生堂打工当客卿的钟离先生,这就说得通了、这就说得通了。
钟离先生也忒客气了,不过是吃了几顿茶,还要亲自来道一声谢,倒让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没想到更让我不好意思的还在后面。
钟离先生从袖中抽出了一根簪子,说是谢礼,要送给我。
帝君送的东西这我哪能收啊?(这我可太想收了!)
在里外心态的双重纠结双重矛盾下,我终于说出来那几句过年拜年的经典台词:
“你看你来就来嘛,还带啥礼物。”
“不不不你拿回去,真不能收。太客气了真的,你拿回去。”
“啊真不用收啊好吧好吧,诶你看你这也,诶,好吧谢谢、谢谢!那我就收下了啊,谢谢您真是太客气了”
我接过簪子的那一刻,咧开了仿佛拉锯多时终于把红包安心揣豆里的真心笑容。
还不能笑得太放肆。
要礼貌。
要压住嘴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