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次望着雕花窗棂外的永不落尽的黄昏与枫叶:“要是能烧掉,早就燃尽了。”
吃完泡饭的我不忘初心,重游阿散故地;我也想一步步走过,他被唤作“倾奇者”时可能走过的每一片土地。
踏鞴砂那个繁华的时代距离如今已是很遥远了,罪恶的炉火早已熄灭,荒废下来的装置在空谷中腐朽;我走过高地,又展开风之翼重新落回海边,沿岸走了很久很久,一路伸出手感受着海风。
据某个不靠谱的酒鬼诗人说,风中带着故事。
借着这吹拂不息越过汪洋大海、越过百年千年的风,我也尝试遐想,当时离开稻妻,舍弃名姓时究竟是怎样心情。
释然不了,只是吹着风。
直到胳膊也举麻了,皮肤也夜风吹地凉得透彻,我才发现自己真是距离开始走出了好大一段距离。
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在了,不知从哪冒出的乌云突兀地遮蔽了天空,自顾自地拍下大片的雨点。
我:?
大陆上生活久了,岛上天气这么多变的吗?
雨点越落越急、雨势越下越大。海岛上的急雨可不是玩笑,我从一开始尚且沉稳地翻行李发现居然没装把伞,到最后全身湿哒哒地顶着大雨向有传送锚点的方向一路狂奔。
原本跟海乱鬼打架那会儿还讲究地把海水短暂凝结站在冰上怕湿了鞋袜,这下好啦!全身上下连带行李包袱里的换洗衣服都被雨打湿得透透的啦!
雨珠点子打得我脸都有些疼,更被说好好睁开眼看路了我心态有些崩,边在雨夜里狂奔。
谁是今天晚上最倒霉的人?那必然有我这个吃了奇怪味道的茶泡饭又被大
雨淋了个透的我本人!
求求了导演,下次有雨夜戏我希望是雨夜高速迈巴赫,而不是雨夜徒步我狂奔!
一边跑一边崩溃地喊:“啊啊啊啊啊流哥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啊啊啊啊——”
“我怎么知道。”
半个斗笠扣到了我脑袋上。
“可能你就是倒霉吧。”
腰肢被揽住,流哥的气息贴在耳侧,真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话话啊啊啊啊——被揽着飞起来了!
飞向附近的一个高山头,那似乎是离得最近的一个传送锚点。
我一手勾着流哥的肩,一手勾着我泡了水更重的大包袱,充满感谢之情地沉声赞美道:
“雨夜英雄!”
希望没有冒犯到暗夜英雄的姓名权。
想到从前下雨时流哥常说的话,我更为感动了:“你这次怎么主动分斗笠给我遮雨?往常不都是说——‘呵,亏你提得出这种要求’。”
我从冷笑到语气模仿得一板一眼。
“雨夜英雄”流哥:“再说就让你回底□□验一遍雨夜攀岩。”
雨夜攀岩哪里是我这种弱女纸能体验的项目呀,识时务的我选择闭嘴,直到从传送锚点夜赴稻妻城随便找了家汤泉旅馆住下,实实在在泡进套房里蒸腾着白汽、温暖非常、治愈非常的汤泉水中我方才琢磨着开口。
比如流哥你真的是开着那个小破浪船回来的吗?你是跟着我从离岛一路到借景之馆,还是本身就直接去了踏鞴砂?秘境里是不是你故意吓我的、你有没有吃我做的那碗茶泡饭?这次回踏鞴砂祭扫故人了吗,还是跟着我一路散步没来得及?
诸如此类,万千疑问,悬于心中,正欲宣之于口。
流哥:“我知道你想问,但你最好别问。”
一句话,又让我瘪着嘴吞了回去。
不甘心地我犹豫再三:“那个、”
刚听了两个字,流哥就飞了记眼刀过来:“友情提醒,最、好、别、问。”
咬牙切齿,足见威胁。
可我还是要说:“呃散宝你一定要坐在边上泡脚吗?这样感觉我在泡你的洗脚水耶”
猫猫的拳头紧了紧,偏过头去不看我:“你有意见?”
“其实也没有”我缩进汤泉里冒泡泡,再探头的时候,人已经冒到散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