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寇辛一头雾水地憋着气,赔了好几声罪后,喻誉终于把人放开了。
这一番争执,两人都起了些薄汗,昨夜更是醉了酒昏死过去,留下酒气的黏腻。
寒秋的清晨,又冷得厉害。
喻誉从榻上下来,随手捞起自己昨夜的外袍披上,“去泡汤池子?”
长公主得宠圣恩,被先帝赐下的府邸也是宗室里极好的,寇辛又是个体弱的,几年前分院子的时候,他母亲特地挑了锦榭院让寇辛住,正是因为后头有一个天然的温泉池子。
虽小,比不了城郊山上的温泉山庄,但给寇辛冬日祛祛寒也是够的了。
寇辛平日很少去泡,泡一回整个院里的丫鬟都得忙起来,备这备那的,他觉着麻烦。
寇辛许久未泡过了,见喻誉这么一说,心有些痒,点头应了,挥手让屏庆进来,瞧瞧府里还有谁未走的,领来也一起泡。
屏庆很快就领命回来,回道:“小淮亲王刚走,端王世子拒了,季公子说马上就到,其余公子们还未醒。”
喻誉言简意赅:“去叫醒。”
寇辛对这种扰人清梦的行为深恶痛绝,“不了吧。”
喻誉挑眉:“随你。”
等季钟也来了后,三人坐在院里的膳厅慢条斯理地用着早膳。
国子监这两日放假。
他们不用再赶着时辰进宫。
季钟有气无力地趴在那八仙桌上,断断续续地□□道,“疼死爷了,快端碗醒酒汤来。”
喻誉昨夜醉得最厉害,几乎到了人畜不分的地步,方才只是硬着口气想看寇辛求软罢了,此时拧着眉心,气息也有些不稳。
喻誉不是矫情的人,从昨日憋到现在已经不可思议,如今寇辛低了头,虽然寇小世子没有完全领会到自己为什么要认这个错。
但喻小侯爷心里的气也散了。
从国子学换到太学总会交些新友的,就比如昨日的端王世子一般,但真正好的,从始至终只会是他们两人。
喻誉斜了眼季钟,这小子也能勉强算上。
寇辛出声,打断喻誉的思路,“让厨子做两碗葛根芩连汤来。”